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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送至廣州出賣?”
“確有此事。”說起此事,不僅趙頊,連帶高太后、向皇后、朱妃、王妃都笑了起來,柔嘉亦忍不住側耳。
“這可為難那縣令了。”曹太后笑道。
趙頊笑道:“石越說得也有理,這獻祥瑞之風,無助於教化,反害淳樸。朕早想找個機會懲治一下,但卻總是上下相瞞,讓人無可奈何。”
曹太后笑著搖了搖頭,她心裡自是雪亮:石越這一招十分陰狠,那個縣令除了自殺以外,恐怕不太可能再有別的生路了。她心中雖有幾分不忍,卻終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只笑道:“水至清則無魚。獻祥瑞之事,自古便有之,雖然多是荒誕不經,但亦難於杜絕。無非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只要官家不好這個,官員得不到好處,自然不會再獻。”
“娘娘說得甚是。”趙頊笑著答應,心裡卻不以為然。這種事情,若不殺雞儆猴,絕難杜絕。趙頊並非全然不信天地,不信神靈,只不過在王安石的影響下,這種信仰早已非常有限。但無論他信不信神,他也絕不可能相信自己過一個生日,就會搞得天下神異百出。
在皇帝看來,這已經是欺君了。
“卻不知石越的壽禮是什麼?”一直注意著柔嘉臉色的王妃,忽然好奇的問道。她早就聽到過種種傳聞,以她的冰雪聰明,柔嘉那沉穩外表下的些微動作,便足以讓她明白一切。
果然,她問出之後,柔嘉眼中便閃過一絲關注之色。
趙頊笑了笑,朝李向安呶呶嘴。李向安立時便將一副卷軸捧了過來。
“又是一副畫麼?”
趙頊笑道:“開啟看看便知道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石越獻的是什麼。
兩個內侍緩緩的將卷軸展開,展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一副地圖!地圖的右上角用楷筆寫著:“西夏山川形勢圖”!
曹太后與高太后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都露出擔憂之色。
而皇帝卻望著這副地圖,喜笑顏開。
西夏生辰使李乾義,不那麼嚴格的說,也算是西夏的宗室。西夏內部政治鬥爭極其血腥殘酷,與夏主的血統關係過於親近,本身便是危險的代名詞。而李乾義得以在西夏國中平平安安地佔據一定的高位,完全是因為他是李彝超的後代,與夏主的血緣上隔得非常非常的遠。所以,李乾義才可以一面享受所謂“宗室”的虛名,一面平平安安地當官。這個中年官僚,雖然精擅各種禮儀,懂得漢、契丹、西夏三種文字,但是卻是個毫無原則的人。在西夏國內他便遊走於夏主與梁乙埋之間,處世相當的圓融。
在這個關鍵時候,夏主秉常派遣他這樣的人前來宋朝拜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稱得上是“物盡其用”。
宋朝對西夏的態度,可以說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李乾義一行進入陝西之後,可以說受盡冷遇。宋軍派了兩都的兵士“護衛”他們進京,一路上都監視得死死的,在透過關隘要道的時候,更是故意將使團夾在中間,在兩旁高舉旗幟,擋住他們的視線——這種毫無必要的舉動,其實表露出來的,是赤裸裸的敵意。
而他們一路上的食宿,雖然有恩旨,待遇並未降低,但是各地驛站的態度,卻倨傲得讓人難以忍受。經過各州縣時,宋朝官員們也是十分的傲慢。
因此,未出陝西,李乾義便已知道這一行絕不輕鬆。
秉承著“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思想,李乾義厚著臉皮,嘻笑自若的從陝西到了汴京。而入汴京之後,他才發現一路冷遇其實不過是剛剛開始。
遼國自然不必論,宋朝一直視遼國為可以平等相處的大國,對遼國的外交禮儀從來都是特別的,李乾義自然不敢去比。但是這次宋朝竟然將西夏的待遇,降到了高麗國與大理國、吐蕃以及一個從未聽說過的什麼注輦國之後,僅僅與交趾國並列,略略高於南海地區那些聞所未聞的小國!
這幾乎是公開的羞辱!
李乾義試圖力爭,得到的卻是生硬的回覆:若是不滿意,你們可以回去。
李乾義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忍氣吞聲接受了這個待遇。
但是四月十日,諸外國、屬國、蠻夷使者在紫宸殿道賀之後,宋朝皇帝在偏殿單獨接見了大遼、高麗、大理、吐蕃、交趾、注輦、蒲甘七國使者,各有賞賜,卻獨獨拒絕了李乾義。
李乾義對此行終於徹底絕望。他已經做好了一事無成,打道回國的準備。但是老天好象成心和他開玩笑,便在此時,驛館的宋朝官員卻帶來一個讓他喜出望外的訊息:陝西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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