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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能迅速平叛,到時候只怕便會招來報復,如此亦非眾人所願。
因此,退朝之後,石越便邀馮京一道去自己府上,想與他私下裡交流一下意見,且商議一下官制改革的下一步計劃。不料半途之中,竟被安惇攔住。
石越因著楚雲兒之事,與安惇本有素怨,此刻見安惇模樣如此狼狽,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當下坐在馬車之上,略帶嘲諷的問道:“安大人,何事竟然急急似喪家之犬?”
安惇眉稜微微一抖,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惱怒之色,但他入仕愈久,心機愈深,面上竟還是笑容可掬的欠身說道:“石參政說笑了,下官冒昧攔駕,卻是想請馮參政、石參政替下官主持公道。”
馮京眉頭微皺,卻不應話,只是望著石越。他與石越畢竟私交頗深,不久前還在商議要把石起之女許配給馮京的孫子,兩家約為婚姻。安惇與石越之間的恩怨,他豈有不知之理?自然是不願意拂石越之意。只聽石越冷笑道:“安大人身為御史,朝中誰不退避三分?怎麼還要我們來主持公道?安大人的公道,當世也怕唯有皇上也能主持。若無他事,我等便要告辭了。”
安惇見石越轉身欲走,連忙高聲呼道:“參政,若是有人毆打朝廷命官,參政也要坐視不管嗎?”
石越聞言不由一怔,他自是知道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於情於理,皆沒有不管的道理,否則只怕又要掀起軒然大波。當下陰著險望著安惇,說道:“安大人,難道有人毆打你嗎?若真有此事,我自然要管,不過是非曲直,我也要弄清的。若有人在外面胡作非為,我卻不能官官相衛!”
“那是自然。”安惇應聲答道,一面便將自己如何發現洩秘案的破綻,如何去滿風樓尋找證據,如何被韓宗吾所阻,一一說了。只是卻瞞過了自己去見唐坰的情形。
這洩密案本是皇帝關注的頭等大案,石越直到此時,也沒有完全洗刷嫌疑,因此本來安惇發現線索,於石越也是好事。但是他在大宋朝的最高層摸爬打滾了數年,面對與自己有怨的政敵,又豈敢掉以輕心?當下目光微睨了一下安惇,似笑非笑的說道:“安大人,既要去傳人,不穿官服,不帶兵丁,未免過於不慎了。韓衙內又焉知你是不是大宋的官員?”
“下官微服私察,方能得其真。便下官不是官員,韓宗吾如此行事,亦是橫行地方,仗強凌弱。何況他明知我是朝廷官員,分明是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中。”安惇忿然道:“如何?參政是不願意管這事麼?”
石越正要答話,便聽馮京輕輕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低聲道:“子明,安惇是想害你我得罪韓相公。此事要三思而行,若是去了,此事坐實,只怕韓相公難安其位,得罪韓家不輕;若是不去,安惇必生事端,我等皆難免要受皇上斥責。”石越心中也早已明白此節,當下微微點頭,目光霍地一閃,計上心來,冷笑道:“安大人微服去滿風樓,是真辦官事,還是爭風吃醋?某等無從確知。此事某自然會知會有司查明,並且上奏皇上——韓宗吾若果真如安大人所說無法無天,他是宰相之子,還能跑到哪裡去?安大人似乎倒也不必急於報仇。如此,安大人且先回御史臺,某等差人將韓宗吾叫我府上,細細訊問。明日再向皇上分辯此事可也。來人……”石越不待安惇答應,便向侍劍喚道:“帶我名帖,去滿風樓,請韓衙內與竹娘請到府上。”
安惇本欲致石越於兩難之地,藉機挑起韓、石之間的矛盾,不料石越居然還有這一手,而且行事之間,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但人家位列九卿,是皇帝倚重的參知政事,軍國決策,無不參預,自己卻不過一七品御史,權雖重,位卻卑,若無道理在手,自然也無法與之抗頡。只得抱拳說道:“洩密案非同小可,盼參政能秉公行事,無愧士大夫的風骨,對得起天下的人望。”說罷又一欠身,道:“下官告辭了。”
“不送。”石越淡淡抬手,不待安惇走遠,便吩咐道:“回府。”
馮京待車簾放下,微微一嘆,輕聲道:“又會是一件傾動朝野的大事。”
石越卻似乎無動於衷,笑道:“馮相不必擔心。這些子陰謀小事,又能成什麼氣候?無非爭權奪位而已。我本來以為此事是針對我的,不料竟然不這麼簡單……”說罷輕輕一笑,道:“富韓公的奏摺已經遞了進去,韓國公支援修路與軍屯之事,眼下就只看王介甫的意見了,料來此事透過,已有九成。然而軍屯之事,究竟由工部屯田司負責,還是由樞密院東南房負責,或者由樞院組成新的衙門來推行,依然有待商議。我特意想問問馮相的意見,不知如何更好?”
馮京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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