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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霽雲?”
“願立軍令狀!”
“不許。”
王恩氣憤地望了賈巖、張蘊一眼,大聲哼了一聲,竟是連禮都懶得行,轉身便拂袖而去。石越目視遠去的王恩,心中竟是有幾分同情,還有幾分羨慕——王恩可以盡情地說出自己想做的事情,發洩自己的情緒,但是想做一個明智的上司的石越,卻沒有這個權利。卻聽賈巖沉聲說道:“王恩輕慢主帥,違軍法,當重懲。”
石越搖了搖頭,道:“雖是如此,但情有可原,本帥亦不罪他。按律處罰便可。”
“是。”
石越微微頷首,他怕多生事端,忙轉過話題,問道:“賈將軍果真以為仁多澣無攻城之意?”
“仁多澣若強攻慶州,不過是雙方消耗士兵的性命而已。本城軍民,守衛家土,皆抱死戰之心,慶州非仁多所能克。仁多之計,是想誘我軍出城野戰,慶州之兵,並非精銳之士,而仁多澣是善兵之將。若與西賊野戰,除非韓信再世,我軍決無勝理。以短擊長,智者不為,故末將以為,不如固守,仁多遠來,必難久恃。”
“若仁多澣繞過慶州,又如何?本帥當難坐視關中遭難而不救。”
“仁多不會行此策。”賈巖自信的說道,他大步走到廳中一側擺置的沙盤之前,指著白馬嶺說道:“原州、渭州,延州、保安軍不論,慶州不克,而西賊欲攻此四處,是腹背受敵,自蹈死地。至於西賊欲入寧州,慶州是必經之地,現今天已轉冷,隨時可能降雪。彼孤軍深入,只須一場大雪,西賊便將盡數困死。縱不下雪,彼不僅歸路被扼,復有腹背受敵之憂。我素來聽聞仁多用兵謹慎,豈會冒此奇險?若其行此策,必是誘我出城之計。”
“若是仁多果真去抄掠寧州呢?”李丁文追問道。
“若是如此,若渭州援軍能至,則可生擒仁多;若援軍不能至,則只能以寧州全境百姓之身家性命,延滯仁多行軍,將其殲滅在寧州境內。但無論如何,仁多都不可能生還西夏。”
石越聽到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在所謂的“善用兵”的人眼中,老百姓的性命亦不過是奪取勝利的工具而已。雖然這種事情,古今中外慨莫能免。但是石越對此,卻是始終難以認同。但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石越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屆時會做了什麼反應。也許不能保持那種冷血,也許比自己想象的更冷酷?石越不由出了神。
賈巖卻並沒有注意到石越的反應,他微微嘆了口氣,稍稍放低了聲音說道:“此等事皆不足為懼,末將惟一擔心的,是西賊引河灌城。”
聽到“引河灌城”四字,石越身子不由一震,他與李丁文討論,也是覺得此事最可憂懼,這時卻被賈巖說了出來,他正待詢問對策,卻見一個武官急匆匆跑來,一面高聲呼道:“不好了!不好了!”
石越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高聲喝道:“何事如此驚慌?!”
那個武官一愣,連忙安靜下來,快步入廳,上前參拜道:“啟稟石帥,王大人剛剛率幾百人強出西門了!”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不由都怔了一下。
石越站起身來,便大步向門外走去,一面說道:“走,上城樓。”侍劍連忙取了石越的披風,緊緊跟上。李丁文與賈巖、張蘊也忙快步跟了上去,反倒是報信的軍官呆呆地怔在了廳中。
石越等人走上城樓之後,便發現城牆上計程車兵都目不轉瞬地望著城外,一面還不停地吶喊助威;眾人將目光移至城外,只見王恩披掛齊整,率了約三百餘精壯步兵,手執斬馬刀,正與西夏兵撕殺在一起,戰場之上,到處都是身上插著弓箭的死屍、無主的馬匹、散落的兵器。
石越將目光尋找王恩,依稀便可以看見他滿臉血跡,面目猙獰,手執長斧,率著一隊士兵大聲吼叫著衝向懸掛狄詠首級的旗杆。一個西夏小首領模樣的人斜裡衝出來阻擋,被王恩斜劈一斧,便是連兵器帶人砍為兩半!鮮血如噴泉一般灑在王恩身上,宋軍士兵都一齊發出“哦哦”的大吼聲。
石越見著這個情景,竟覺血脈賁張,一時早已忘記了自己不應干涉將領指揮權的誡語,厲聲喊道:“擂鼓,助威!”
賈巖與張蘊相顧苦笑,但是卻畢竟不敢違了石越的軍令,且二人心中亦抱著一份僥倖,連忙吩咐下去,頓時,城樓之上,鼓聲雷動,隨著這鼓聲,憋足了三天鳥氣的宋軍士氣,一齊發出響徹雲霄的吶喊助威之聲。石越一身戎裝,站在城樓之上,只覺得腳底的樓板都在隨著戰鼓聲與吶喊聲的節奏不停的顫抖,心臟更被鼓聲所引誘,隨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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