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部分(第2/4 頁)
高遵裕見石越言語之中,並無追究責任之意,不由大喜,連忙順著石越的話頭說道:“理當如此。——恭喜李大人立此大功!”
李德澤嚅嚅應道:“不敢,不敢。”一時間竟然還不明白為何石越竟然要替自己開脫,自己不膽未被怪罪,反而莫名其妙立下大功!反倒是慕義聯想起石越早前與自己說過的話,心中依稀明白了石越的用意:石越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堵住李德澤的嘴巴,從而保全職方館的清名,連帶著他慕義,也可以因此有功無過。
石越與高遵裕又交談數句,正欲邀高遵裕入州衙,忽見高遵裕身後一人,身高不過五尺,滿臉虯髯,頭裹四帶巾,穿一件魚鱗甲,彩繡捍腰,長靿靴,腰佩劍與弓箭,神態雖然恭謹,眉宇間卻隱約可見兇悍之氣。石越不由指著此人問道:“高帥,此君是何人?”
高遵裕微微一笑,拱手道:“這便是皇上賜姓名的包順。——包順,還不快參見石帥。”
包順跨前一步,躬身抱拳道:“末將包順,參見石帥。”卻是聲如洪鐘。
石越伸手虛扶,溫言道:“不必多禮。包頭領真猛將也。”
包順大聲回道:“叛蕃為逆,末將正要請令,替石帥與高帥剿滅環州慕氏!”
石越笑道:“環州慕氏,大都是忠於朝廷的。一二不肖之人作亂,未足為患。殺雞焉用宰牛刀?此事不必勞動包頭領。——來,請入府中說話。”
說罷,便將高遵裕等引入州衙之中坐定,卻將閒雜人等,一律趕走。
高遵裕見廳中之人,不過自己與石越、李德澤等區區數人而已,知道石越必有重要事情要談,他一意要慰石越之心,便先說道:“此次石帥遇奇,下官以為環州慕氏必非真正主謀,背後必有唆使之人。否則慕家叛逆若要降夏,舉族西遷便可,何必甘冒奇險,潛入渭州來行此不義之事。”
“那高帥以為,主使之人,又是誰?”石越故意問道。
“下官以為,必是梁乙埋無疑。”
“高帥又從何得知?”
“西夏君臣,最切切不忘與我大宋為敵的,便是此人。且其又大權在握。下官亦曾聞知,梁氏曾私立賞格,不利於石帥。以此種種看來,必是此人無疑。”
石越“喔”了一聲,沉吟良久,才緩緩問道:“如此,計將安出?”
高遵裕微一咬牙,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石越不由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古以來,邊將莫不喜歡生事。那全是因為軍功最重,將領們要想升官發財,邊境就不可以太安寧。高遵裕表面是為自己著想,內心卻不無私心。但是石越前往渭州,本意就是想要拔掉講宗城,不論高遵裕本意如何,眼下他表態支援報復西夏,對於石越來說,便是一樁好事。而且石越心裡,此時對於梁乙埋,也有著報復之心。
但他臉上卻不肯表露,便不正面回答高遵裕,只說道:“梁氏於講宗嶺築城,高帥可知?”
高遵裕回道:“下官早已知之,久欲拔之,然無石帥之令,不敢輕動。”
石越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姑容之。”
高遵裕覷見石越神態,竟似無半點報復之心,不由略覺失望。道:“講宗嶺地勢扼要,勢不能容。”
石越悠悠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一面換過話題,道:“眼下之急務,是追捕叛蕃,安撫慕氏。追捕叛蕃,為的是不使叛蕃在境內流竄,甚至佔山為王,成為心腹之憂;安撫慕氏,為的是消慕氏忠誠者之疑心,以免其心中驚駭,反而迫反之。”
“石帥所慮極是。”高遵裕心中雖不以為然,口裡卻是迎合著石越,說道:“叛蕃必循山道而行,若要剿滅這一小支流賊,出大兵搜掠,勞民傷財,又肯為西夏所乘。因此只能在緊要關口,加強戒備。採守株待兔之策。至於安撫慕氏,可使環州知州派人前往慕氏諸部,表明朝廷優待之意。但若全然不加處罰,彼輩反而生疑,因此還須切責諸酋長,讓其交出叛逆,彼輩知道交出叛逆便可脫罪,自然會全力追捕逆黨,心中也會安心。”
高遵裕所說的一節,卻是石越所想不到的。畢竟高氏久在邊境,更知道投靠大宋的少數民族的心理。石越讚道:“此良策也。便依高帥之意。只是追捕叛蕃之事,其要不在剿滅之,只要使其不在境內作亂,縱然放其逃跑回環州,甚至是入夏,都不要緊。勿使其為害境內之百姓也。”
高遵裕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大起鄙夷。只覺石越此人,太過於寬仁,連被人如此攻擊,都不生怒。他久為一鎮之雄,既然對石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