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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當新黨當權時,他們被視為反對者而被貶斥;當舊黨當權時,他們同樣被視為反對者而被貶斥。這些人,並不是為反對而反對,他們反對新法,是反對新法在執行過程中的變樣與新法斂財的本質,所以當新黨當政時,自以為是的當權者聽不見任何的意見而視他們為舊黨;當舊黨執政時,對於新法風聲鶴唳的舊黨敏感的反對著一切新法,拒絕任何改變,從而把他們視為意志不堅定者。這些人是歷史的寂寞者,卻也是當時士大夫階層當中真正的精英,務實而理性,能夠堅持自己的操守,雖然在政治立場上不夠靈活,但是對於政策的理解卻相當的靈活。從某個方面來說,正是因為這些真正的精英長期被打壓而居於政治金字塔的中下層,才導致了北宋最終的覆滅。
這些人現在被視為舊黨而遭受新黨的打擊,我相信憑我目前在政治上的表現,這些人應當是舊黨中堅定支援我的一派,也就是說,這些人才是我真正的盟友,因為我們在政見上更加合契。而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大部分都不在京師,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更巧妙的方法,把這些人聚集到京師來,讓他們能夠在朝廷中擁有更大的發言權,也許他們,才能更好的理解並實現我的意圖。
當我想通這一節之後,我甚至覺得方田均稅法都不那麼讓我煩惱了,如果王安石要鬧,就讓他去鬧吧。我在方田均稅法沒有顯示出它的危害時加以阻止,不僅會加劇我和新黨的矛盾,而且也不會得到下層民眾的有效支援,因為他們不會知道方田均稅法的危害,甚至有一些有正義感的書生,可能還會認為方田均稅法是良法,我的反對,反而會讓我喪失掉這一部分原本支援我的儒生對我的信任感。
我一個人在那裡帶著壞意的微笑,婢女們在一旁竊竊私語,猜測她們的主人今天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幾個侍女遠遠的跟在我身後,望著我輕快的走出大廳,在院子裡大喊:“石福,備馬車。”
當時比較流行的交通工具是轎子,很舒適。不過我覺得那會讓我變得軟靡,也會讓我慢慢的習慣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我一般不會乘坐這種玩意,我寧可騎著個驢子四處遊玩……當然我並沒有騎驢的機會,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坐馬車,結果就導致我家的轎伕是最輕閒的,而馬伕則是最累的。
我的馬伕叫石安,名字是我起的。雖然我並不想給他起名字,但是事實上我不這樣做反而對他是一種傷害,而任何人如果傷害你的車伕,都是一件不智的事情。
做為一個現代人,當然知道馬車沒有轎車舒適,不過如果趕車的是個老手,那麼馬車坐起來還是很舒服的,而如果要加急趕路的話,雖然顛頗,卻也別有一種風味。
石安的動作很快,我才走出大院,他和他的馬車就停在我前面等候了。我提起衣襟上了車,兩個小廝跟上來坐到石安的身後,我輕輕吩附一句:“去汴梁城。”
剛聽到石安恭聲應答:“是,老爺。”馬車便揮鞭絕塵而去……
第一卷 十字(初稿) 第十三節 汴京風物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7…11…16 8:30:10 本章字數:3223
馬車跑得一陣,我吩咐石福把速度放慢下來,緩緩而行,我掀開窗簾觀賞外面的風景。從道邊的疏林中,隱隱能看見幾間茅舍,遠處的草橋靜靜的躺在細細的流水之上,幾葉扁舟泊在河邊的老樹下之下,又有幾個腳伕趕著一車煤球向汴京城走去……
這種畫中風情,讓人陶醉。倘不是因身處國家權力之旁,倘不是因為早已預知這個社會可能會走向的結局,單看這景象,誰忍心去打破這詩意般的寧靜?但是帝國的喧囂聲漸漸入耳,這個註定是大改革的時代,是不能再允許社會如此平靜下去了。
彷彿是為了證明我的感嘆,身邊漸漸傳出來喧譁的聲音,路上行人愈來愈多,有人騎著毛驢悠閒的漫步,有人坐在轎子上享受有錢人的特權,也有人歡聲笑語,也有人愁眉不展,騎馬的,挑擔的,人們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汴京城。
一個小廝興奮的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一些建築,對我說:“老爺,你看,那是咱家的印書坊……”我微笑著回應他,眼光所及,卻發現一個騎在驢背的書生正拿著一本新書在讀。
我對這個社會的影響,也許沒有我想的那麼大,但是總有一些如細細的毛毛雨,無聲無息的沁入這片土地吧?
不知不覺之間,馬車已經入城,汴河上糧船雲集,船隻往來,首尾相接,或由縴夫牽拉,或是船伕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緊張地卸貨。名為虹橋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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