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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朝政,我想這可能也政治鬥爭的一種妥協吧。說真的,我還很懷疑發行這兩本雜誌和詔書,還是皇帝和王安石想掙錢,才做出妥協的。
本來我想在大壩上捅個眼,沒想到這個眼又被堵上大半,只剩個沙漏了。也罷也罷,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安慰著自己說,這總是聊勝於無。
正在那會做聲不得的時候,石福來報,沈括大人來訪。
我連忙到客廳相見,卻見廳中站著一箇中年人,臉微胖,長得也算眉清目秀。這人就是沈括?我嘀咕著上前,寒喧起來。
兩人客套了幾句,就分賓主坐下,我就問他來意,原來他是讀了書院的幾本教科書,一直想見我,沒想到我卻去了湖北鍊鐵,又聽到鍊鋼有成……總而言之,就是他很佩服,就想來見見我。
我倒沒想到沈括居然會成為我的追星族,肚子裡暗暗得意,嘴裡卻不得不謙遜幾句,又說了些沈括修水利,制禮儀的得意事蹟,然後就開始閒扯起來。
據歷史記載,這傢伙幾乎是個全才,數理化不用說,連生物天文地理全都懂,還會打仗,造兵器,鍊鋼,所以他一問問題,我就頭痛。那幾本書我編得多累呀,還有多少人幫忙才整出來。這一年多的時間我東奔西跑,心裡想的不是賺錢就是政治鬥爭,怎麼可能和這個被後世數學家稱為“全世界數學史上找不到的,僅中國出了一個的”數學家談數學呀,別看我是現代人,他一和我說算體積,我頭都會變大多少倍。我高數早就扔了,初中數學當然也有他聞所未聞的,但是他擅長的地方我同樣也不怎麼靈光。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最差的情況,我東扯西扯,故意找一些自己懂得多的地方說,一會說到化石,說到地殼運動,讓沈括非常有興趣。我看著他那高興樣,心裡暗暗好笑:“我能不知道你的癢處嗎?你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注意到化石的人呢。”我又和他說太陽曆,簡直讓他感動得認我為知己,沈括主張廢除太陰曆改用太陽曆,以適應農時,誰不知道呀?當時人們不採用,他還說以後一定會被採用,結果到九百年後英國人開始用了。這麼出名的事我能不知道?不過我不傻,現在就算我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我也不會幫你去主張什麼太陽曆的,採用新曆法可是古代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包括禮制、傳統、實用種種因素都要考慮,而且採用新曆法實際上也是一種象徵,象徵著政治上的一種新氣象,再怎麼聯想過份的都有,我這時候要幫你整這個,那不是告訴天下,我石越想變革舊制嗎?
因為我地位比他高,知名度比他大,學問看起來也似乎比他強,他倒是蠻佩服我的。本來還覺得我這麼年輕怎麼知道這麼多,見到我後才相信原來真有“生而知之者”,我猜他把我當聖人都有可能。我則一面肯定他對太陽曆的認識,一面指出曆法的改易是朝廷大事,需要極度慎重,他也只有點頭的份。
留著他用膳之後,我們又說到計時的機器,他發明的漏壺很出名的,我卻向他提出現代鐘錶的原理以及一種現代的計時方法,他蠻有興趣的聽著。完了我又讓他改日去看我的印書坊的機器……總之種種新奇的東西和想法,我都一反平時的低調,在他面前口若懸河。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議論,一直談到日薄西山,他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我知道對付沈括這種人,讓他對你死心塌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佩服你。沈括是個聰明人,他能想出許多技術發明,並注意到許多的細節,都證明他是比較開通的人。所以他不是那種恪守古制的人是有理由的,他支援新法也是有理由的。另一方面,我也注意到,沈括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科學家,他懂政治,關心民生,實際上他的許多發明就為了改善民生而發明的。他也是一個軍事家,一個出色的外交使節,當然這些這時候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我卻可以從這些推測到他的為人——我相信沈括本質上,也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他支援新法,是因為他認為新法可以幫助大宋富強,當然,我不排除有可能是王安石對他有知遇之恩,但這種可能性只能是一個促因。
當我出現在這個世界後,他的人生將會改變,特別是在他主動拜訪我之後,我已經決意把他收到我賬下。政治上的事情,他不是傻子,他現在還沒來得及站隊,至少沒有陷入政治太深,他應當很明白我的政見較之王安石的政見孰高孰下……
當我決心要把沈括收歸賬下之後,我突然發現,我的面前一片開朗——在之前,我雖然自覺的參預歷史的程序,努力改變著歷史的方向,卻從來沒有想過,我不僅僅可以主動改變大歷史的方向,也可以改變一些個人的命運……在北宋的歷史上,有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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