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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也不疑這‘慶父’是誰麼?還是說,世用兄心裡其實早已知道誰是‘慶父’了?”
王谷頓時啞口無辭,半晌,方道:“方才你不是說兩府麼?”
“兩府可不止一人。”蔡京此時鐵了心要敲開王谷這扇門,竟是毫不相讓,“世用兄,若說你不知道‘慶父’是誰,為何你這一個月內,竟與太府寺一個小小的九品錄事打得火熱?”
“元長!”王谷猛地漲紅了臉,騰地站起身來,抓起放在桌上的扇子,冷冷地說道:“告辭了。”說著將手一拱,便要辭去。
“那是沒用的。”蔡京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沉聲道:“世用兄想一舉扳倒‘慶父’,揚名天下。但若想靠著一個小小的錄事,只怕非止會讓君實相公失望,還會連累到一家老小……”
王谷一凜,心裡一猶豫,腳便沒有邁出去。
“我與世用兄是同年,又是舊交,蔡王兩家,又是姻親……”蔡京微微嘆了口氣,極為誠懇地望著王谷,道:“若不是為此,我才不想管這些閒事。得罪了那‘慶父’,難道我的前程並不是前程麼?我亦是好不容易才進到這太府寺的!世用兄,你和那周錄事打得火熱,真以為別人不知道麼?交鈔局的事情,我這個太府寺丞都只能見著檯面上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錄事,又非交鈔局的人,能知道些什麼?你這樣做,不僅害了自己,也連累了別人——告訴你罷,那周錄事,馬上要調到廣南西路一個邊鄙小縣去了。”
王谷身子一震,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這……這與他何干?”
“你犯了多大的忌諱,卻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蔡京冷笑道,“要扳倒‘慶父’,自然要從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弟、妻弟下手,這章程原本沒錯。但象世用兄這麼幹,只怕等上個甲子輪轉,也找不出半點證據來。說不好還會上個惡當,拿著假證據去彈劾,以‘慶父’的手段,只怕反而被他連根拔起……”
說到這裡,蔡京見王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知道火候已到了,這才起身,將王谷拉回座中,誠聲說道:“世用兄,這件事,心急不得,要沉得住氣。你縱然不惜官爵,不懼貶竄,但若壞了事,卻怎麼對得起君實相公的知遇之恩?”
“那元長你說該怎麼辦?”王谷一把抓住蔡京的袖子,自聽到周錄事竟然已經出事後,他便已經失了主意。他出身富家,雖然不怕丟了官位,但若是被貶到那些偏遠的瘴癘地,卻實是讓人不寒而慄,生不如死。
蔡京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不由得暗笑。他這個同年,蔡京是素知的,直則直矣,剛卻未必,又只知橫衝直撞,素少機變,兼之好名而少實。雖然得了個“bbs。86zw。八路中文網用事不避權貴”的名聲,其實一半卻倒是因為不知變通,被人當了槍使,不得不得罪權貴。加上他又喜好虛名,更為虛名所累,其實心裡面將這祿位亦是看得極重的。此君若起比包拯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司馬光選中他,甚無知人之明。
蔡京心裡甚是鄙夷他,臉上卻裝得極為誠懇,又嘆了口氣,道:“世用兄,恕我直言,我便是太府寺丞,你卻找那個什麼周錄事,這般捨近求遠……”他重重嘆了口氣,“哎……實是……實是令人心……”
王谷臉上一紅,嚅道:“是我一時糊塗。我不知……哎!”見蔡京一臉的痛心疾首,他不由得一跺腳,罵道:“都是邵伯溫誤我!”因見蔡京疑惑地望著他,忙又解釋道:“邵伯溫說元長你是石子明的舊部,若是落下什麼把柄……”
蔡京不由苦笑,拍了拍了王谷的肩膀,極為無辜地說道:“休說我不是什麼‘石黨’,便真的是‘石黨’,石學士而今已賦閒,豈不聞樹倒猢猻散?誰還能眼巴巴將前程放到一個失寵的人身上?石學士閉門謝客幾年,什麼樣的黨也都散了。”
“那……”王谷頓時眼睛一亮,問道:“元長果真肯幫我?”
蔡京恨聲道:“便是不說公義,只說私怨,我也不能置身事外。這些年來,‘慶父’害我還不慘麼?”他看王谷臉上一陣狂喜,忽然卻轉變了語調:“不過……”
“不過什麼?”王谷心裡頓時一緊。
“世用兄,恕我直言。兄臺想以一人之力,扳倒‘慶父’,那是絕不可能的。便是楊時、邵伯溫,甚至範純仁加上,也未必是他對手。當年王介甫能將臺諫驅逐一空,你以為‘慶父’便沒這個本事麼?”蔡京搖了搖頭,道:“憑心而論,世用兄以為我有何道理要把前程寄在一場必敗的黨爭上?這麼明刀明槍一斗,倘若失敗,那便是萬劫不復,只怕就要老死凌牙門了……”說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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