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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會住下來了?”她在意的是這件事。
他搖頭。這小娃兒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拉個陌生的過路人強力推銷自己的房子……真是!
“為什麼?”她垮下小小的臉蛋,眼眶水災氾濫,我就知道沒有人要我,爺爺奶奶沒有了,娘也不見了,現在,連爹都不要我了,與其沒人要我,倒不如去做壞小孩好了……“
她的臺詞濫得宛如三流連續劇,詩人盯著她垂掛在眼睫的澄澈淚珠,惻隱之情被撩撥了。雖然他不是很能明白自己為何對這小孩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追根究底是他不願抵抗。
他蹲下,面對她:“你的眼淚,有點廉價,為什麼非要我在這裡住下不可?”
她立刻臉紅了,一雙含淚的眸子眨巴眨巴合了下來,有些靦腆:“這屋子這麼大,嫣兒一個人住會害怕。”
男人不是都有“憐香惜玉”的心,動之以情他應該會心軟吧!?嫣兒在心裡算計著。
“家人呢?”他幾乎要信了她的話。一個陌生人在庭園說了好半晌的話,屋內真要有人,不早衝出來了。
“嫣兒只有一個人。”她嘴一扁,眼看水龍頭的閥門就要潰堤。
這叫巧嫣的娃兒顯然也把他當成腦容量只有橘子般大小的笨蛋,就憑一面之詞就要他相信她,她實在太天真了。
樓巧嫣表情不變,腦子可轉得比風車還快,她明白自己使出渾身解數表演的演技顯然不夠爐火純青,只要看著她爹臉上的木然表情就能揣出幾分心思來。
她滴溜溜的眼拼命地轉。
哈!有了。真是老天爺幫忙,援兵來也。
鬼靈精怪的她由眼角掃到四條來意不善的身影疾射到跟前。
她才把小嘴開啟打算警告詩人,豈料他宛如背後長了眼般霍然站起,旋身面對四個未偷襲就露餡的彪形大漢。
“去找地方躲起來。”腥風血雨不適合小孩子。
“那怎麼成——”連抗議的機會都不給,她已經接到詩人嚴厲的睨眼了。
她偷伸舌頭,原來她還以為自己的爹溫吞沒個性,看來是走眼了。
可是,要她躲起來,這些人不就喪失了利用價值。樓巧嫣皺起粉撲撲的臉苦惱起來。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當兒,四個矯健的人一字排開來,手上的手槍說明了來意。
詩人不露痕跡地將樓巧嫣撥到身後。
為首的男人是那種讓人一看就感覺非常舒服的男子,乾淨的氣質給人好感,其餘三人各有丰采,但不若頭一人醒目。
四人一看就是手腳利落的練家子,他們也不掩江湖味,大咧咧地彰顯屬於他們會社的標記。
或是衣服刺繡,或是項鍊,或是鑰匙圈都有一隻騰躍生動的獅子。
他們四人就是“唐獅子株式會社”的四大金剛,昂流史雅是四人之首。
“你們來得好快!”詩人打破岑寂。
“原來你心裡早有數。”一口行雲流水的義大利語出自昂流史雅的口中。
“你的話,我不懂。”
“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樓羿,你的光明磊落呢?這和聞名義大利赤蛇組織規矩不合吧!”他一出口全是冷嘲熱諷。
赤色響尾蛇和一般黑色組織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它的行事完全是公開的,饒是它想併購你手下的財產,它也不會暗著來,說它肆無忌憚目中無律法也行,因為它的勢力權位早就凌駕義大利及半個希臘的政治金融,就連羅馬教廷也以它為馬首是瞻。
“副總長,大鍋飯裡不免也有爛屎,他擺明了裝蒜我們幹嗎廢話,先抓下他再說。”個性最躁的同一重藏十指格格作響,眼露兇光。
昂流史雅作勢要他稍安勿躁:“我們要抓他該有令他心服口服的理由證據,否則我們和不入流的堂口幫派有什麼分別?”
岡一重藏懾於他的權威而噤聲下來,但是燃火的眼仍熊熊燒著。
“我們握有確切的證據,日前會社的爆炸你涉嫌最深,整個會社只有你是外人,我們四人奉刑部的命令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昂流史雅雖然咄咄逼人,口氣中仍有一定的恭敬。
那一場商談他也在場,無端的爆炸一響起,安裝在唐獅子座下的炸彈立刻把他們的總長炸得屍骨無存,所有會社的人都有在場證明,因此所有的不利箭頭全部指向爆炸後就消失不見的詩人身上。
“不錯!我們要你血祭總長,以慰他在天之靈和釋平全部弟兄的忿懣。”岡一重藏出示胳臂上的白花,沉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