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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跟自己扯進如此複雜的關係之中。於平靜的面具之下,那人掙扎和抗拒如此分明。
雖然相處沒有多少時日,但是嚴漠深知,想要改變沈雁的脾性,怕是難得很。這人看似隨和輕浮,骨子裡卻倔強的要命,他若不願,便沒人能逼他就範。所以嚴漠沒給他選擇的機會,當那句“助我恢復功力”出口,沈雁就沒了拒絕的餘地。
哪怕損了自家尊嚴性命,也不願愧對朋友。這才是浪子的本性。
強要一個不願的人雙修,是實實在在的趁人之危。嚴漠並不想仔細分辨,如此究竟是為了儘快恢復功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想幫浪子療毒,儘快救回那條自己一直護在掌心的性命……然而不論根源為何,沈雁至始至終都是不甘願的,對他而言,此舉並非互惠互利,只是迫不得已。
因而這場雙修,也就成了件讓人尷尬的事情。這本來不算什麼奇事,若是換了他,被個男人強上怕也不會有多痛快。因而嚴漠也並未逼他,更沒花什麼心思手段,而是規規矩矩雙修罷了。可是誰曾料想,沈雁竟然會乖順到如此地步……
手指輕輕動了下,那觸感似乎又回到了掌心,嚴漠眼簾低垂,握了握拳。幾個晝夜,數不清的伐撻沉淪,雙修歸根結底不是單純的運功,而是同體交合,是房中樂事。就算心神把持的再好,他也並非草木頑石,又怎麼感受不到那人在自己身下的變化。就像一塊冰冷如斯的岩石,在自己手中慢慢融化,成為可以拿捏的器物。
沈雁是個男人,嚴漠並不喜歡男人。但是看著這位比世間大多數男兒都要堅韌果敢的男人,在自己身下壓抑喘息,伸展肢體的樣子,出乎意料的讓人意動。可是在這乖順背後,隱藏的仍就是無奈和不甘,就連浪子臉上的笑容都有了不同。
鬱色再次浮上眉宇,嚴漠冷冷邁開腳步,向湖邊走去。一場雙修,換回了他的武功,以及那人的性命,卻毀了兩人之間的坦誠,看到沈雁變了味道的笑容,他心中就有一股壓不住的怒火湧出。不過做便做了,後悔也無甚意義,既然沈雁不願,他也沒興趣在這上面糾葛,不論是摘星樓還是九龍環,都比這些事情重要得多。
信步走到湖邊,找了處平坦的地方坐下,嚴漠閉起了雙眼,把醫房之中的燈火和低語盡數拋在腦海,屏息運起功來。
只是他並未發覺,自己眉間那抹鬱色,始終未曾褪去……
又是一夜過去,妖書生心中已是一片死灰。整整七日,他在這片山脈裡逗留了如此之久,卻仍未找到沈雁和那黑衣人的蹤影。要說他們死在了山中某處,這幾日來他派出的人馬也未曾找到兩人屍體,反而發現了幾處被精心掩飾住了篝火殘跡。
看著這些痕跡,妖書生更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他所追的兩人一直未死,還瀟灑的在山溝裡好吃好喝、閒逛了數日。真不知蚺婆那廢物到底給沈雁下了什麼蠱,難不成落了一次崖,反而讓他逃過了必死的殺蠱嗎?
更要命的是自從樓主發回傳訊後,事情就愈發朝糟糕的方向滑去。從隱谷之中逸散的瘴氣突然又濃了幾分,攏住了整個入口。一時不查,他帶來的手下竟然被瘴氣侵體,折了小半。找不到人不算,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損兵折將,事到如今,若是不提著兩人腦袋去回去交差,他是如何都無法自處了,把一個十拿九穩的事情辦成這幅模樣,就算他殺了那兩人,以後也未必能重回摘星樓核心,這幾年的辛苦,轉眼就化作了過眼煙雲。
然而如何焦慮憤怒,如今妖書生也不敢離開隱谷了。比起回去受罰,他到更願意拼著一線生機將功補過,不管這兩人是真的入了谷,還是繼續在谷外遊蕩,都不能再放他們離開。
心思紛亂,妖書生又從袖中掏出了啞哨,低低吹了起來,這是樓中配給的聯絡暗哨,吹響後能發出類似風聲的哨聲,用來聯絡手下再好不過。然而三遍哨聲吹完,也沒有半點回聲,妖書生噌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怎麼可能,附近至少有三哨巡崗,就算折了一個半個,也不可能三人齊齊失聲!
然而還未等他動身前去檢視情況,隱谷的薄薄霧色中,出現了一道身影。那是個穿著灰衣的男人,面目俊美,身姿濯濯,明明身處能奪人性命的霧瘴中,卻像是閒庭信步,看不出半分人氣。手中那柄長劍隨著他的身形微微晃動,一點血光順著劍鋒滴落在地。
妖書生刷的一下揚起了摺扇,這人,他是認得的,可不正是樓主指名要拿的男子嗎!誰曾想明明該被堵在谷外的人,卻施施然從谷中走了出來,手中帶血,拿的還是天樞配發的長劍,這人……這人難不成已經變作了山魈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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