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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立刻委頓伏地。
“我沒聽見。……我沒聽見教主的命令。”門內,青衣術士繼續在石床上盤膝靜坐冥想,神色冷漠淡定,唇角隱約有一絲冷笑,看也不看門外那個悄然化為一灘黑水、滲入泥土消失的生命。他要積蓄力量,以迎接今晚月夜下的最後一場焚天之戰!
“攔住她!攔住她!”
月宮內已經泛起了一陣混亂,靈鷲山上,那些當值得拜月教弟子們聽得同伴相互提醒的大呼,紛紛拔劍,雪亮的劍光映照著夕陽,一片璀璨冷厲。
然而那道緋紅色的影子如同風一般掠過來,手中的劍流出一道道光芒,劃破空氣、也劃破所有擋住她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劍。所到之處,無不披靡。緋衣女子一手持劍,另一手卻抱著一個黑色的匣子,目光非常奇特——既是空茫,卻又是堅定。
她沒有向著山下逃去,反而回身只是向著月神殿一路殺去!
還沒有殺到聖湖邊,整個月宮已經被驚動,那些拜月教的弟子紛紛拔劍奪門而出,攔截這位居然敢直闖月神殿、對月神不敬的女子。那些弟子的武功無甚可觀,有些甚至只怕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劍術訓練,然而——那些教徒眼裡卻有因對神袛信仰而產生的狂熱,竟然絲毫不畏緋衣女子手中如削腐土的長劍,依然個個奮不顧身的拔劍阻擋在她面前!
“讓開!讓開!”阿靖揮劍,一次次斬落,嘴裡卻只是下意識的反覆喃喃低喝,“讓我見他……讓我去見他!”
血在她眼前濺起來,一蓬一蓬,阻擋住她的視線。緋衣女子的腳步往月神殿一刻不停地衝去,殺出一條血路。然而越來越多的教徒擋在那條神道上,密集著簇擁住了她,每個人眼裡都閃著光,手裡的刀劍密密麻麻,砍向這個竟然敢褻瀆月神威嚴的敵方女子。
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然而眼前的人牆彷彿依然無止境。
她的手感覺到了劍柄上流下來的人血的溫暖,看到那些教徒們無畏殉道般的眼神,阿靖的心裡驀然便是一震——拜月教,拜月教!到底,宗教有什麼樣強大的力量,讓那些人都能為之生死不顧?
“讓開!”她的劍刺入一個年輕拜月教徒的胸口,避開了心臟,卻是從肺部刺入一劍斜削,破骨而出。那個教徒慘叫著被血薇劍上的力道帶著飛出,撞到了後面好幾位同伴,立刻前方空出了一丈的路,阿靖不等那些教徒再補上這個空位,立刻飛身掠過去,一路揚劍削斷了刺向她身上的刀劍。
忽然間,有把長刀斜斜的削向她左手抱著的那個黑匣子——原來是一位教徒看的親切,猜想著這個緊緊抱著的東西對於緋衣女子來說必然要緊,才試探般的忽然出刀攻去。
血薇劍剛剛掃開一片兵刃,還未從別人的身體內拔出,然而那把長刀已經削到。
抱著一個黑匣子已經讓左側的防衛力大大下降,然而在這樣救護不及的關頭,緋衣女子居然不肯棄匣騰出手反擊,只是想也不想的微微轉過肩頭,就生生用手臂受了那一刀!
血在緋衣上飛濺開來,看到敵手第一次見血受傷,拜月教弟子裡發出了一聲歡呼,圍攻的更加如同暴風驟雨般急切。
長刀深深斫入阿靖的左臂,應該是傷到了筋絡,她手指忽然感覺無力,幾乎抱不住手裡的匣子。匣子失手墜落,緋衣女子顧不上週圍砍殺過來的兵刃,握劍的右手閃電般伸出,重新在匣子落地前接住,然而肩背上已然連續中了數劍。
一個踉蹌,阿靖被背後那幾劍的力量衝擊著、往前衝出幾步,膝蓋幾乎抵住地面。絕境中,緋衣女子的眼睛,陡然冷凝收斂,雪亮的如同有閃電掠過。
在萬兵叢中,她長劍一圈,將所有人暫時逼退開三尺,卻忽然頓住了手。
拜月教徒只見那個緋衣女子驀然提起了奇異的緋紅色劍,尾指點在劍柄上,食指指住緋紅色劍脊,眼神冷冽,血流了她半身,染的緋衣更加鮮紅奪目。
那個剎間,彷彿被女子身上陡然騰起的殺戮之氣鎮住,三千拜月教子弟,竟然鴉雀無聲。
“擋我者——死!”
陡然間,她眼神裡透出了狠厲的冷光,冷叱,看著眼前密密麻麻擋在神廟和她之間的拜月教子弟。看著對方依舊毫無動搖,彷彿是念劍訣一般,二十八個字從阿靖嘴裡輕輕吐出:
“海天龍戰血玄黃,披髮長歌覽大荒。
“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劍光忽然如同蛟龍般在人群中騰空而起!伴隨著的,是驀然而起的哀嚎和血光。
驂龍四式!被那些不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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