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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較有秩序,今日不行,似乎昨日好。
傅太太:仍然是昏昏鬱郁,上午行香,見師一看供果,我亦跟著伸首一看。回頭忽聞韓居士一哭,更感昏然,後見楊、蕭二師生坐在一起,我遂有此數語:“師傅害徒弟,新年來打七,腿痛真要命,學個這麼的。池水綠,百花香,無限春光自己賞。”
(師一笑而已。)
龔先生:今日在功夫上用功,以前終對禪定不懂,只覺清淨而已,但妄念仍是有,有而不粘;今日坐時,覺得定了,耳聞雨聲、鐘聲,似乎在耳邊溜過,未曾入內,當然並非整個三十分鐘均如此。再有一點:即降伏了腿,故覺定境勝前。
師雲:好!也有點進步。
張委員:我要說很多。(師許之。)我用功法與人不同,教我參話頭,對我個人言,並未完全瞭解,對“參”字之意義不明,只能概括來參。昨夜參究中,發現一大疑問:即“究竟怎樣參?”以我之想法:(一)即將此問題放在心裡,亦不求解決。(二)當作一個問題,須要解決,則牽涉到許多理論,於是雜念紛飛。又怕不對,故必先將此問題弄清楚,否則無法下手。餘意:禪宗有了問題,且須解決之,但同時又不準思想,不準講道理,似乎是太不邏輯,太矛盾。我又問,師翻書示我,有一例子是說:如欠人萬貫錢,人逼債甚緊,又無錢可還,無計可施,乃置心中念念不能放下。且另又有疑問。還耶?不還耶?於是僅有二辦法:或無錢還,只有命一條。或想盡方法來還。我在廁所中決定今日要下山,故師笑笑答我曰:下山去吧,你錯了也算對。既然錯了也對,我就去也。但路上仍在想。惦記未放,老師在罪我,故示輕鬆。我意既不得講道理,則應用直覺解決問題。今下午參時,乃想應在理論上弄清楚,於是又妄念紛飛,正在講道理,忽然被師一喝,似我內心已被看透了,我被師威所懾,就不敢再想。這樣一來,不但恢復前日之定境,且又勝過之。聽磬不欲下座,似乎又為師知,告我繼續坐下去。在我,定之程度又較深一層,大家行香,我坐著,開示也都聽到了,並不妨害清淨。身體上,似乎全身都有點發熱,故勉強支援下去,身心感覺非常舒服自在,為前所未有者。自感得力者,即為一種業障減輕了,即腿痛與昏沉均減輕;又遵韓居士囑,未多吃,是以較前為定。
師雲:今天不答覆汝問題,明天再答,以後晚上亦不必向我多羅唆。(張稱是。)
韓居士:我與張居士同感,覺得舉心動念都逃不了師的法眼。我對佛號始終不敢放,此時師即曰:相當時候,佛號應放下了。但始終放不了,於是想起密宗作“阿”字觀,隨氣呼吸作阿字念,舒服無比。此時有如嬰兒在母親懷中啊啊嘻弄,悅樂之情非可言宣。師又曰:放下。於是“阿”字亦舍,只剩垂簾餘光,自思《金剛經》雲:“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之語,乃捨去餘光,此時有如懸崖撒手,身心俱亡,雞聲大噪。自問:“是天亮了嗎?”引磬三擊,乃下座行香。自思是否即是這個?如是這個,感恩慚愧之心,油然而生,立刻想哭。師曰:要哭即痛痛快快地哭。於是哇地一聲,不上就用不上,打妄想即打妄想。我現明此,希各位亦早得之。乃發願,默誦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同時亦想象各位心中亦在唸,以便早登彼岸。師又說:認識這個亦無甚了不起,我亦感覺如此。
師雲:好好用功。如何用功?無功之功。
(以下為韓數年前之因緣,請其自述如下:)
十年前某日宿善導寺,夜夢大醒法師索餘手,在手上書一“封”字,餘不解其意,翌朝請示大醒法師,法師曰:“汝有宿根,前世或系餘徒,但頗好名,作文章,講佛法,辦刊物,所說所寫均屬他人牙慧,希望汝自今日起封起口來不講佛法,封起手來不寫佛學文字,等待大徹大悟以後,能寫他人所不能寫,能說他人所不能說的。”餘謹遵命以訖於今。
師雲:今後更可以弘法矣。然而今日僅得門徑,前途尚有十八灘,尚應努力。如何努力?曰:台山路,驀直去,最初的,即是最後的。
聶先生:我有首打油詩:“禪堂是屠場,剝皮見真章,屠刀一放下,啊呀我的娘。”過去我曾學過道家,守在何處,即定在何處。今早聽師開示,確覺精彩,於是統身是這個,現亦有二偈,“這個”:“修是這個,持是這個,笑是這個,哭是這個。若有這個,師父之過,要無這個,大錯特錯。”又“提起放下”偈:“誰淨誰染,無斷無常,有則單提,無則全放。提無可提,放無可放,一擔擔起,正好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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