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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死神走了。
總隊長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管我,徑直離開了,只留下四番隊的隊員治療傷員。我靠在雙亟的柱子上,望著總隊長離去的背影涼涼地感慨,早這樣多好,老人家要那麼強的控制慾幹什麼?免得到時候被我頂得來得了腦梗阻或是心肌梗塞什麼的我還得擔上一個不尊老的罪名。
完全不負責任地翻了翻眼睛,我掃視全場,目光落在一直呆站在一旁的白髮小隊長身上,我一下子站直了,我得和他解釋一下,我回頭掃了一眼,朽木白哉有卯之花隊長,此刻正拉著露琪亞的手“訴衷腸”呢,看來沒什麼大礙,反正死不了。
沒想到朽木白哉轉過眼來,對上那雙琉璃似的眼睛,我很不爭氣地被電了一下,原本的灑脫姿勢頓時有些走形,我匆匆地丟了一個“我先走了”的眼神就急吼吼地朝日番谷走去,一路上不住地懊惱,這一千年來又不是沒見過美男子,朽木白哉雖帥但放在帥哥遍地都是的修真界也不算極品,怎麼今天就突然失了儀態?失態,實在是失態啊。
看到日番谷的眼睛,我倒是一瞬間平靜下來了,管它失態不失態,通通滾邊。
將他拉著瞬回十番隊隊長辦公室——之所以沒回十一番,那是因為我可不認為那裡還有我的位置。
看著日番谷沉默著,翡翠般的眼裡盛滿了掙扎,想開口卻又將話一口吞回去,這種糾結的狀態讓我實在是有點無奈。我笑著搖搖頭,只得起身幫這個彆扭的孩子倒杯熱茶,將茶杯遞到他手裡。“謝謝。”他有些侷促,眉頭習慣性地皺起。我為他這生疏的禮節有些不習慣,卻想到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人是我自己,便也不得不自食苦果。
“你要問的問題應該有很多,慢慢來吧,那杯茶給你潤潤喉。”我重新展開一個笑容,當年自己拉遠的距離,自然要由自己補回來。
日番谷捧著杯子,低頭看著平靜的水面,熱騰騰的水蒸氣繚繞氤氳,絲絲縷縷纏繞著上升,似乎要沾溼他的眼眶。終於見到她了,但一句一句想問的話卻說不出口,只要這樣待著就好,就這樣,不用擔心開口會面對怎樣的疏離態度,能夠感受到她的靈壓就好。
看著坐在沙發對面的日番谷一言不發,心一點點下沉,為什麼不問五十年前我的態度突然變得冷淡?為什麼不說話?難道面對我已經到了一句話也不想說的地步了嗎?
我嘆口氣,不行了嗎?裂痕已經到了無法修補的地步了嗎?也難怪呢,當初說要保護他的人是我,什麼不做抽身離去的人是我,因為一時鑽進牛角尖輕易放棄了的人還是我,我又有什麼權利要求他站在原地等我想通了去找他呢?
這下,終是錯過了吧?
壓下突然湧上心頭的酸澀,我長嘆一口氣站起來了,既然人家無意於我,我又何必留在這裡丟人現眼。我將目光投向那個毛絨絨的腦袋,看來“小獅子”這個稱呼只能封印在五十年前了,滿心惆悵,卻仍是化作臉上苦澀卻柔和的笑容:“日番谷隊長可能累了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快步走到門邊,最後看了一眼那個依然低著頭的小小的身影,長嘆一口氣,推門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日番谷一直僵硬的身體才一下子癱軟下來,他將茶杯放下,自己伏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將臉疲憊地埋入雙臂彎成的黑暗中。
他到底該怎麼辦?
她從那裡出來了,不再像以前見到他就繞道走,接近他,為救他而受傷,保護他,甚至將他帶到雛森桃身邊,她懂他,知道他想要解釋所以將他帶到十番隊隊舍,耐心地等他開口,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他就是開不了口?他想問五十年前她到底怎麼了,他想問她受的傷要不要緊,可是為什麼他會這麼膽小,害怕自己交出真心得到的還是像五十年前一樣的疏離待遇?
為什麼他要像蝸牛一樣將柔軟的肉體隱藏在厚重的殼之後?無視她隱忍的讓步,一味退縮,生怕自己受到傷害,正是因為這樣的膽怯,所以他活該再一次被她放棄了,所以他活該要再次承受那種被疏遠的痛苦。
那聲稱呼明明可以不用說出口的,只要他勇敢一點,堅強一點,只要他肯解開自己設下的心防,只要他肯信任她,那麼剛剛的局面是否就會有所改變?她是不是就會和以前一樣,笑著牽他的手,叫他“小獅郎”?
——可是,他硬生生與這次機會失之交臂,擦肩而過,他與她還會有所交集麼?他還有機會回到從前麼?
夕陽的光芒透進窗戶,溫暖得像情人的手,溫柔地安慰著那個滿腔無助卻找不到傾訴物件的孩子細細顫抖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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