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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行空,超逸絕然,意境宏渾壯美,有太白遺風。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這無疑是全詩最光彩照人的筆墨,和郭沫偌的女神體有的一拼。
寫完這四首詩,林子軒又寫了一篇新詩評論,叫做《一花獨放不是春》。
在新詩創作中,單一形式和風格不能算是新詩的繁榮,只有不同風格的新詩共同發展才算是新詩的興盛。
不要用自己的創作風格來評判其他人的新詩創作,那不叫詩人,而是詩霸。
我們的詩壇不需要詩霸,只要自由的發展就好了。
林子軒給郭沫偌套上了一個“詩霸”的頭銜,估計夠他受的。
林曉玲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知道哥哥有才華,又寫詩,又創作歌曲,還拍攝電影,可以前沒有親眼見過。
現在看到哥哥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寫了四首詩,一篇評論,感覺不太真實。
寫詩真的那麼容易麼,怎麼像是喝白開水一樣。
林曉玲搖了搖頭,算了,不考慮這麼深刻的問題了,還是趕緊把哥哥的稿子寄出去,給郭沫偌狠狠的一擊。
林子軒的詩作和評論被寄到了《學燈》編輯部,這是林子軒第一次對新詩之爭做出回應。
《學燈》此時的主編是鄭震鐸,他是文學研究會的發起人之一。
這牽扯到了文學研究會和創造社之間的矛盾,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去年《學燈》的“雙十節增刊”中,郭沫偌不滿周作仁和魯訊排在他的前面而寫信給當時《學燈》的主編李時岑抱怨。
這本來是私下的信件來往,不過被李時岑刊登到他主編的《民鐸》雜誌上,弄的眾人皆知,引起了魯訊和周作仁的不滿。
魯訊在1921年8月29日寫給周作仁的信中表示“又云郭沫偌在上海編《創造》,我近來大看不起沫偌田汗之流。又云東京留學生中,亦有喝加菲而自稱頹廢派者,可笑也。”
這或許就是文學研究會和創造社之間矛盾的起源。
鄭震鐸是文學研究會的成員,而林子軒的詩歌是周作仁推薦發表到北大《新潮》雜誌上的,林子軒已經被歸於文學研究會這一系的作家之列。
相對於郭沫偌,林子軒算是自己人。
看到林子軒對於郭沫偌的反擊,特別是提到“詩霸”這個詞,鄭震鐸不由得撫掌大笑。
第二日,林子軒的詩作和評論就刊登在了《學燈》上,還附有主編的推薦語。
自然是偏向林子軒這一邊的。
由此關於新詩的爭論進入了白熱化的境地。
第三十九章 詩霸是怎麼煉成的
1913年6月,天津陸軍軍醫學校到四川招生,錄取了6名考生。
在四川省官立高等學校讀書的郭開貞(郭沫偌的原名)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要報考這所學校呢?
他當時只覺得這是一個離開四川的機會,家裡人則覺得有了一個可靠的飯碗。
同年9月,郭沫偌等6名考生齊聚重慶,然後乘船沿長江東下。
這是郭沫偌第一次離開故鄉。
當輪船行駛在三峽中的時候,郭沫偌充滿激情地想著要乘風破浪了。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天津陸軍軍醫學校環境不好,教學質量不高,沒有一個外國老師,也沒有有名氣的中國教員,這讓郭沫偌非常失望。
他原本對學醫就沒什麼興趣,便離開天津,來到北平,找他的大哥郭開聞。
他給同學的回信是“偏津之拓都,難容區區之麼匿”。
不過,他大哥的情況不是很好,處在失業的狀態,這讓他不知所措。
幸好得到一個訊息,當時日本有四所學校接受官費留學生,每年的3月和7月兩次招考。
對於人生還沒有方向的郭沫偌來說,這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就這樣,1913年12月26日傍晚,郭沫偌離開北平,前往日本。
初到日本的那幾年,由於在異國流浪生活中所遭受的民族歧視、國內黑暗的社會現實以及他在東京第一高等學校預科讀書時因過於用功而患上的“極度的神經衰弱症”,使郭沫偌陷於消沉、苦悶之中。
他那時忽而想自殺,忽而想出家當和尚,精神瀕於崩潰。
在這種情況下,他開始了詩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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