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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大肆發動之下,卻又無果,那幫鹽狗子可就有了再次鬧事之由頭,真到那時,後果之嚴重當是可想而見之事,此不可不防啊。”
若論立功之心切,弘晴只會在姬懷瑾之上,而不會在其之下,不說別的,眼下都已是過了快半年了,儘管老爺子那頭依舊不曾有所催逼,可總無所動靜顯然也不是個事兒,很難想象一旦老爺子耐性被磨沒了,將會有何等嚴峻之後果,光此一條,弘晴就比誰都想趕緊將劉八女拿下,只是想歸想,做卻不能莽撞行事,對此,弘晴還是有著足夠的警惕心的。
“這……”
被弘晴這麼一說,姬懷瑾自不免也犯了遲疑,畢竟真要是大肆查扣之下,卻鬧了個烏龍,那幫鹽商們又豈能幹休,這等局面自不是姬懷瑾所樂見,然則若是坐視不理麼,姬懷瑾卻又很不甘心,左右為難之下,一時間還真就不知說啥才是了。
“那方萬勝為人可靠否?”
弘晴沒再多解釋,而是轉而問起了方萬勝的忠誠度。
“回欽差大人的話,方千總本是下官在河南任鹽道道臺時所認識之把總,六月時,是下官親自將其調到了安東,其人一向行事謹慎檢點,當不是貪腐之輩。”
一聽弘晴問起了方萬勝其人,姬懷瑾自是不敢大意了去,趕忙收斂了下紛亂的思緒,緊趕著為方萬勝的忠誠打了包票。
“那就好,此番不過四萬斤鹽而已,於劉八女所擁之兩湖以及山西、陝北等諸多地盤而言,不過九牛一毛罷了,不管真假,且讓他過了關去,也算不得甚大事,倘若其真要販私鹽,也斷然不會僅此一次,量上也斷不止這麼一點,姬大人可密令方千總虛與委蛇,一切自有本貝勒擔當著,待得劉八女那頭有大的行動之際,再報來與本貝勒知,就這麼定了。”
弘晴認真地看了姬懷瑾一眼,見其神情坦然,顯然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心中已是有了底,這便沉吟著下了決斷。
“抓大放小?好,下官知道該如何做了。”
姬懷瑾乃機靈之輩,自是一聽便明瞭了弘晴的算計之所在,精神立馬便是一振,緊趕著便應承了下來。
第282章 爾虞我詐(二)
鹽河,古名官河,是連線海州(今之連雲港)與淮安之間的運河,開鑿於唐武則天垂拱四年,自古以來就是淮北鹽內銷的要道,清初,因淮南逐漸“海遠滷淡”,淮北板浦,中正、臨興三個鹽場逐漸興旺,鹽運繁盛,官河也因鹽運頻繁而易名鹽河,每日裡官舫估舶,帆檣相望,當真熱鬧非凡,為嚴查私鹽故,兩淮鹽運使衙門在鹽河要津安東設有鹽巡營一營之兵,並有鹽檢司等官衙負責統一協調。
作為兩淮鹽場唯一的內銷通道,鹽河無疑是喧囂而又繁華的,然則那都是白日裡的事兒,一旦到了傍晚時分,河道上的船隻便已是寥寥無幾,縱使有,那也大多是鹽巡營往來巡視的船隊,倒不是宵禁的緣故,而是鹽河實在太短了些,攏共也就三十餘里,但凡鹽船都是上午便從鹽場起運,最遲也不過拖到午時前後,若不然,可就難在天黑之前趕到西壩,勢必要露宿河上,自不免有著諸多的不便,今兒個自也不例外,這才酉時正牌,日頭尚未落山,可鹽河上游已是少有船來,忙碌了一整天的鹽巡營官兵們大多都已是閒坐在船甲板上,一邊無聊地瞎扯著,一邊等待著交班時間的到來。
“看,又有船來了,奶奶個熊的,這時候還行船,還讓不讓人活了!”
就在眾鹽丁們懈怠地閒聊之際,一名眼尖的鹽丁突然間瞅到了下游六艘烏篷船正緩緩行來,登時便怒罵了起來。
“哪個龜孫子如此能折騰?待會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就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了!”
“對啊,這渾球折騰爺們,豈能讓他好過,走著瞧好了!”
“這幫要錢不要命的龜孫,我呸!”
……
自打嚴查令頒佈以來,這數月的時間裡,一眾鹽巡營的官兵們可是被折騰得夠嗆,儘管是兩營輪班,可高強度的檢查卻不是那麼好挨的,這都已將至交班時分了,還得再來折騰上一番,眾鹽丁們自不免惱火不已,也沒管來的是誰,便已是罵成了一片,不說下頭的鹽丁們了,便是連帶隊的千總方萬勝也是臉色黑沉不已,儘管不曾破口罵娘,可那氣色卻是明白無誤地顯示出了其內心的濃濃不滿。
“打旗號,叫他們停船過檢!”
方萬勝,河南開封人氏,康熙十八年生人,因家貧,十六歲即投軍,先在黃河水師為卒,後因剿水匪有功,得以晉升把總,經人介紹,認識了時任河南鹽道的姬懷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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