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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經歷豐富的他能洞悉很多事物的表面,透入到本質裡去。而在前一世,他讀書破萬卷,所開闢的眼界閱歷,就是一筆最大的財富。
然而既然慶雲道長有心發紙鶴傳書來,在禮儀上,陳劍臣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這也算是一種人情規矩,不能失了分寸。
城隍廟,慶雲所說的地址竟是那裡……
是巧合,或是別有原因?
陳劍臣沉吟片刻後就把此事擱置一邊去,繼續看他的《閱微堂遊記》。
第二天黃昏時分,陳劍臣再度向學院學監請假,那學監五旬年紀,國字臉,留三縷鬍鬚,一看上去,樣子都是長得非常規矩的。
他看了陳劍臣一眼,道:“留仙,雖然你少有才名,有天賦,但學海無涯,萬萬不能產生驕傲之心,有所鬆懈……”
其言下之意,就是覺得陳劍臣老是請假,不夠勤奮專心。
陳劍臣道:“多謝學監教誨,只是學生近日有事務纏身,不得不出去一趟。”
見他不聽勸,學監便微微有些不悅,道:“好吧,你好之為之。”
拿了錢,批准了。
——從學監的立場上看,其所說的當然都是至理之言:科舉絕非簡單之事,背四書只是基本功而已,還要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地讀透,研究透徹才行,十分耗費精神時間。很多書生秀才窮其一生,都是在“子乎者也”裡琢磨打滾,到頭來依然無法中舉,卻是捉mō的功夫還不到家的緣故。
出了學院,陳劍臣尋人問好路徑,很快就來到那江州城隍廟中。
城隍廟歷來都受官封,城隍也會被授予官職,稱為老爺。故而城隍廟的地位很是顯赫,建築輝煌,不是一般廟觀所能相比。
時近傍晚,來廟裡燒香跪拜的人已經漸漸稀疏減少了。
陳劍臣來到寬大方正的廟門外,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副對聯:善惡有報時候到;是非莫應論晚早;
橫匾:我處無sī。
字寫得很莊重,一筆一劃,工整嚴格,被銘刻在木頭上,入木三寸,使人一看,頓生敬仰之心。
“這位可是陳劍臣陳公子?”
一個廟祝來到陳劍臣身邊,稽首道。
陳劍臣還禮回答:“正是。”
“公子請隨我來,慶雲道長已在廂房等候。”
陳劍臣便跟著他走,走過一段曲折清幽的走廊,進入到一間素淨的廂房中,慶雲道長果然在裡面。
兩人見面,先是寒暄了幾句,然後坐下來喝茶。
此時慶雲道長忽而低聲道:“陳公子,等會貧道師叔就會過來……嗯,我師叔這人脾氣有些古怪,難以捉mō,所以公子要見機行事。”
陳劍臣答謝道:“謝道長提點。”
過了一會,砰的,房門居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隨即一個渾身汙垢的道士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趕緊把房門關上,好像外面有隻狗在追他一樣。
陳劍臣一看,就認出來此人正是那天在街道上施展出“種梨”妙術的道士,其果然就是慶雲的師叔,廣寒道人。
慶雲連忙起身施禮,道:“見過廣寒師叔。”
他臉sèbō瀾不起,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師叔驚惶的樣子。
廣寒道人眨眨眼睛,忽道:“慶雲師侄,你趕緊到外面去,如果看見一個滿面橫肉、腰像水缸的fù人追了進來,你就使個法子引她走開。”
“謹聽師叔吩咐。”
慶雲道長什麼都沒有問就走了出去。
暈乎,這搞的什麼名堂?
陳劍臣在一邊看著,很是驚愣——他可從沒有見到如此作為的道士,果然不同尋常行徑。
廣寒吁了口氣,坐下來,直接把整個茶壺端起來,把茶壺嘴對著自己的嘴巴,咕嚕咕嚕地喝個痛快。
喝完,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道:“茶水果然淡出鳥來,卻是不爽,且弄杯酒來喝喝。”說著,伸出右手中指,往空茶壺裡一指,只一瞬間,酒香飄溢,竟是從茶壺裡傳出來的,顯然裡面已裝著一壺上好佳釀。
“公子可要來一杯?”
廣寒斜著眼,問陳劍臣。
陳劍臣道:“謝道長賜酒。”
廣寒呵呵一笑,端起茶壺,往陳劍臣面前的空杯子裡倒酒,酒水盈盈,sè澤清幽,香氣撲鼻而來,光是聞著,就能讓人油然生出熏熏然的醉意。
好酒!
起碼是存放了五十年以上的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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