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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臣回答:“多謝將軍關心,不過前山無好景,在下還是想在這邊走走。”
江鈺修剪得很漂亮的眉毛一揚:“你知道我是將軍?”
陳劍臣微笑道:“將軍這一身裝束豈是尋常人所能穿得起來的?
況且在下乃是明華書院的廩生,在城中曾聽聞過將軍的名諱。”
江鈺進入江州後,經過一輪的官方洗塵宴席,訊息很快就傳播出來了,陳劍臣聽到他的名諱也不奇怪。
江鈺問:“敢問書生姓名?”
“陳姓,字留仙。”
“留仙?”
江鈺眉毛一皺:“原來你就是留仙著,再度仔細地打量他一眼。
陳劍臣訝然道:“將軍聽過在下名諱?”
江鈺雙眼微微一眯“嗯”了聲但他心裡罕見地泛起一陣嘀咕對於陳劍臣,他何止聽過其名,實質上更曾huā費過不少精力仔細地調查過。他很清楚地記得當日在京城,禮部尚書吳大人收到兒子的死訊後是何等的暴怒,一口氣把一副價值連城的青huā窯瓷碗砸個粉碎:“查給我查!”
一當日周統領和了空大師回京述命,在軍機處,將前因後果全部說了出來並沒有隱瞞什麼。
聽完之後,軍機處的頭頭們一片沉默,思考許久才給予出一個決定:要了空大師在聖上面前只說弘法,不涉其他。
很顯然,沒有人願意讓皇上知道狐狸成妖,老鼠成妖這樣近乎荒誕的事情,皆因此事傳揚出去後實在太難解釋甚至會引起朝野震動。
因為在很多的文武百官眼中,這世上怎麼會有妖怪呢?
簡直荒謬無稽之談。
而對於吳文才的父親,禮部尚書吳永標大人軍機處倒是給出了真相。但吳大人並不怎麼相信,妖孽作祟,然後逃竄不知所蹤,如此就失去了捕殺兇手的可能xìng,這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吳大人如何能接受得了?
於是,經過反覆的協商後,軍機處終於同意了吳大人的意思,特別派遣一名遊擊將軍下江州來偵查。
遊擊將軍,在黑衫衛的體系中屬於精銳中的精銳存在了,個人武力超凡,個個都擁有一手了不得的本事。就說江鈺,人稱“左刀右劍”有詩為證:“長刀指天虛空碎,寶劍dàng魔寰宇清。”同時,其在黑衫衛中擁有非常高的個人聲望。
對於這個人選,吳大人表示滿意。
江鈺風風風火火下到江州,第一站就是到楓山現場勘察了一番,並依照了空大師的囑咐,特意尋找到那臥松洞裡檢視。
找著了地方,臥松洞是存在的,可裡面什麼都沒有,空dàngdàng,就是一個洞xué而已。
一無所獲,沒有發現,只怕那兩隻妖孽早就逃走了。
楓山之行無果,江鈺回到江州,但並不打算就此罷手,而是從各方面著手,調查吳文才在江州期間的人際關係,著重看有沒有與人結怨什麼的。
本來呢,以吳文才在江州的超然地位,不可能有人敢和他過不去的。可一查之下,江鈺居然就查出還真有一人曾與吳公子發生過不愉快之事。
這個人就是陳劍臣。
江鈺登時大感好奇,馬上開始調查,但最後令他失望的是,吳文才和陳劍臣之間不過只是一些捕風捉影般的吃乾醋問題罷了:又或者說,從頭到尾都是吳文才在主動地跟陳劍臣過不去。
以江鈺辦案無數的經驗來看,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陳劍臣不可能會和吳文才的死有關係吳文才出事的時候身邊可是有兩名黑衫衛的,雖然不是精銳,只是普通級別的黑衫衛,但比起普通官兵勝出一截來。
而陳劍臣呢?
一介文弱窮書生而已。
街坊有聞,書生連雞都不敢殺,見血而暈,更何況殺人?如果陳劍臣能把吳文才以及兩名黑衫衛殺掉,那他就不是書生,而是怪物了。
所以,江鈺一笑置之,然而心裡就此記住了陳劍臣的名字。
調查無進展,遊擊將軍準備將此案終結,維持了空大師和周統領的判斷:吳文才和兩名黑衫衛確實是那兩個妖孽所害的。
不過在準備返回京城之前,江鈺最後還決定要走一趟楓山。不為別的,僅僅是一種直覺而已,屬於經驗上的慣xìng。
他騎馬上山,恰好就遇見了陳劍臣。對於這個書生,他還是頗感好奇的,陳劍臣敢和吳文才“對臺”想必會是一個有骨氣的書生。
眼下一見,果然沒有失望。
陳劍臣衣著打扮很是樸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