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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諸人大感愕然,尤其是聶小倩,表現得更是激動,道:“好賊子,如果不是二師兄及時打探到訊息回來,只怕就被他們瞞過了。”
這一瞞過,就等於拱手讓官囘府的人把父親解押到京城去了——京城一入深如海,自此生死兩茫茫。
隨後夏棋又介紹起陳劍臣和嬰寧,其中雖然陳劍臣和聶小倩早就認識,但考慮到陳劍臣臨時貼上鬍鬚的古怪行為,夏棋還是忍住了,沒有直接點明陳劍臣的身份來歷。
聽到是夏棋的救命恩囘人,大師兄和聶小倩連忙過來感謝。
一番寒暄後,陳劍臣就知道了大師兄的姓名,吳姓,名“巖”。在雙方客套的時候,近距離面對陳劍臣,聶小倩眉頭一皺,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一時間又不敢肯定,只得不時地偷眼觀察,心中大感驚奇:怎麼這先生看起來是那麼熟悉,那麼像那個人呢……但不可能的,他只是一個文弱秀才罷了,身在江州,又怎麼會萬里迢迢來到浙州?更不會那麼巧救得二師兄,並來到這陰森的蘭若寺內……
不可能的……
然而越是這麼想,內心的那個念頭就越強烈,強烈到幾乎不可壓制的地步,最終開口問道:“敢問先生名諱?”
陳劍臣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回答:“陳姓,字留仙,江州人氏。”
啊!
聶小倩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指著陳劍臣:“你,你……”
陳劍臣謂然一嘆:“小倩,好久不見了,你果然在這裡。”
聽到這一句話,聶小倩心中再無懷疑,霎那之際,百感交集,過去的種種,兩人之間的短暫結識,哪怕只是很簡單的邂逅,很平淡無奇的一句對白,此刻都是那麼清晰分明的在腦海裡出現著,攪合融匯在一起,最後變成了滾滾的熱淚,很不爭氣地從眼眶內掉下來,一時間竟淚如雨下。
在告別的時候,她沒有流淚;在父親蒙囘冤,遭人陷害的時候她沒有流淚。但是此時,這一刻,聽著陳劍臣所說的那一句“你果然在這裡”,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感驟然湧上心頭,一定要用眼淚來發洩囘出來:
“陳劍臣,你怎麼在這裡?”
時空轉換,驀然重逢,不變的依然是彼此,依然是似曾相識的對白。
這一番變化落在大師兄他們眼內,紛紛表現出古怪的神情,實在想不到小師妹和對方居然是認識的,彼此的關係似乎還不淺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霍君,他看往陳劍臣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解押
晨曦熹微,浙州城府南門剛剛開啟,便有等待進城,或者等待出城的百姓們排著隊,在守門護衛的目光注視下,井然有序地開始進進出出。而就在這時候,嗒嗒嗒的馬蹄聲異常引人矚目,只見一隊官兵解押著一輛囚車輾碎了天地間的晨風,依依呀呀地從城中駛出來。
官兵隊伍約莫有三十人,衣甲鮮明。領首一騎,高頭大馬,馬上騎士揹負利刃,正是黑衫衛遊擊將軍江鈺。他目lù精光,騎著愛馬,一馬當先地從門戶大開的南門側門賓士而出。隨後便是官兵環衛的囚車。
那囚車用堅實的杉木訂造而成,宛如籠子,犯人手銷鐵鏈,剛好能坐在裡面。頸脖處被套得牢牢的,探頭出來,就連左右環顧都難以扭轉。
這犯人披頭散髮,年紀似乎不小了,散亂的頭髮huā白一大片,看上去,猶如霜結頭上,白得心慌。
進出城門的百姓們很好奇地打量著,卻都不認識囚車中的犯人,只是心裡猜測,此人到底犯了什麼罪?又將會被解押到哪裡去?
一廟堂太高、太遠,這個世界沒有電視臺沒有報紙,不知有多少事情都是下面百姓所不能接觸到,瞭解到的。
聶志遠從江州貶來金華當縣令,上臺的時間太短,不要說浙州城府裡的人,就算金華縣的百姓認識他的都為數不多。故而,聶志遠淪為階下囚後,又有幾個百姓去關心在意?別人也根本無法捉mō到他的身份。所以在一片猜測疑問的目光中,聶志遠坐在囚車上,被解押出了浙州。
今天天氣並不好,風有點大,呼呼的吹著。
江鈺揚鞭策馬,率先而行,密切注意著周邊的環境,但目前看來他的警惕有些多餘。在路上,行走的普通百姓看見隊伍來到,遠遠就退避到一邊去了,肅立在路邊,有些膽小的都不敢多看。
囚車耩耩,速度有點慢,好在今天天sèyīn鬱,沒有陽光暴曬,倒免了不少苦頭。到了黃昏時分,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