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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忘不掉的,哪怕看見他淡然微笑的容顏,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以前的她,縱使得不到他的愛,至少,還有希望,還可以去爭取,可現在,她的愛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落月眼神飄忽的落在他手中的簫上:“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白淡淡笑道:“山下靈氣稀薄,我出來汲靈脩術,一時興起,不想,竟會吵到了宮主。”
宮主,他叫她宮主,而不是月兒。
那樣親暱而又溫柔的稱呼,於她來說,真是短暫得如同過眼雲煙。
夜白看著她淡然如水的容顏,清澈的眼神裡波瀾不驚,卻隱隱看得到暗流湧動。
他慢慢的脫掉了外罩長袍,潔白的衣衫攤開鋪在草坪上,在夜色裡看來如同一片純淨得刺眼的冰雪。
“宮主,坐這裡吧。”
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夜白僅著單薄的長衫,烏黑的長髮順滑的披瀉下來,他微微低著頭,修長的指尖,把玩著那支不是很精緻的洞簫。
一陣沉默。
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岸邊,偶爾掠過的夜風吹起兩人的衣袂和長髮,靜逸如畫。
“夜白。”落月打破了這片沉寂,“你的身體,好些了吧?”
她還記得自己被晨殤擄走前的那一剎那,冷澤被重重的擊傷,雖然她沒有看到他當時的樣子,但是,一定傷得不輕。
沒有人能在當時的情況下從晨殤手中活下來,只是,當時的晨殤,還是留了一絲餘地。
夜白淡淡的笑了笑:“夜白每日汲靈脩術調理,已經沒有大礙了,有勞宮主費心。”
於是落月又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比起從前的夜白,少了些隨意,比起重生的冷澤,少了親暱,如今的他們,生疏得讓人默然。
夜白執起手裡的洞簫,輕輕吹了起來,幽靜圓潤的簫聲,掠過面前的碧水,穿透絛垂輕搖的樹蔭,悠長而又恬然。
這樣淡然高雅不沾人間煙火氣息的男子,這樣容顏恬靜宛如天人的男子,又有誰會相信,他曾經就是世人談之色變的邪魔?
落月腦海裡迴響起伏珠的話來,邪魔,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之外的另一種族分支,擅黑暗之術,可操控死去的孤野亡靈為已所用,生性淡漠與世無爭,男多女少,且容顏俊美易惑人心。
這應該是對邪魔最中肯的描述了,邪魔除了操控死靈不能讓人接受之外,倒也沒有什麼邪惡的。
一切的一切的源頭,便是來自數千年前的無聖宮創始人藍姬,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戀,演變到最後變成由愛生恨的刻骨仇恨,最終化為那個永世相襲的詛咒,讓邪魔扣上了永不翻身的惡名,不僅在塵世沒有立足之地,而且,世代為無聖宮所馭使,由此招來的惡果,便是數千年來邪魔與無聖宮水火不融,而且開始不斷的引誘貪婪墮落的人類自甘入魔……
落月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消化伏珠陳述的這件事實。
原來她一直奉守的正義之旨,除魔馭魔為人間帶來安定和平,竟是源自數千年前無聖宮創始人的愛恨恩怨,她終於能理解紫煜在魔化之前所說的那句話:我沒有嗜血暴虐,我什麼都照你喜歡的去做!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傷我!
原來所謂的邪魔,從來就不是殘暴嗜殺的,真正的魔,在人心,在於貪婪,在於愛而不得的嫉妒與瘋狂,那些血腥與屍骨,不過是在長久壓迫之下奮起的反抗,那種長年壓抑而不得釋放的憤怒,那種無處安生而生出的孤寂……
誰能忍受自己的家園被毀,族人被殺,還要任人馭使相互廝殺?
夜白,晨殤,流風,甚至之前的每一任祭司……
他們的手上都沾滿了自己族人的血!
那種永不能被饒恕的過失,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心甘情願這樣做?
詛咒。
那個無聖宮歷代祭司數代相襲的詛咒,愛的詛咒!
藍姬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用他的元晶,結合汲取天地靈氣的冰焰窟,淨化邪魔身上原本應有的煞氣與黑暗氣息,培育出一個新的生命,她用自己的鮮血,詛咒無聖宮的每一代祭司,他們在出生時,便會愛上自己的主子,永生為奴,傾力除魔,永不背棄!
愛有多深,恨便有多刻骨。
那樣絕望而又瘋狂的愛戀,在數千年來束縛住了每一個邪魔重生的祭司,讓他們一邊痛楚的愛戀,一邊絕決的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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