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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這些都是涉身沙漠必不可少的保命之物。甩開毛氈,平鋪在我和他之間的流沙上,流沙已經沒過了他的腰肢,他不得不吃力的雙臂上舉,託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女子。
把繩索拴在坨坨身上,拿好另一頭,一個騰躍,我跳到毛氈之上,只是微微下沉,大幅的厚毛氈成為了阻隔流沙將我吞沒的絕佳屏障,我伏在毛氈之上,向他甩去長長的繩索,“繫住那女人的腰。”
他按照我的吩咐,利落的把繩子拴好,我們兩個只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就已經給把那女子丟擲,我伏在毛氈上,用盡全力拉動繩索,女子的身材輕盈纖巧,很順利就被我拉到毛氈之上。再把繩索繫到毛氈的一角,向沙坑邊的坨坨打了聲呼哨,坨坨仰首向相反方向用力,毛氈帶著我和那個女人順利離開了沙坑。
回首望去,那個女子脫險,我的男人,居然已經是滿臉釋然的神情。
再次甩開毛氈,我伏在上面,將繩索甩給他的時候,流沙已經淹沒了他的胸口,他握著繩子,藉著我和坨坨的拉力,一點點從流沙中拔出身體。
終於,一聲清嘯,他拉動著繩索,像一隻大鳥般騰空而起,落在我身邊毛氈之上,竟然滿是風捲雪花般的清涼氣息,在那個瞬間彷彿冰凍了灼烈的日光。
他伏在毛氈上,側過頭,向著我淺淺一笑,如鴻羽飄零,碎星迸射的眸光,高高的鼻樑,桃花般溫潤的唇瓣,從此,我的人生便在這一笑中沉淪。
我們逃出流沙坑的時候,那匹雪花驄正發出最後的哀鳴。沙地上僅剩了它細長的脖頸在拼命的左右搖擺,不多時,那滾燙黃沙就會無情灌滿它的耳朵鼻子和嘴巴,載著它巨大的屍骸,沉入這西域深不可測的黃沙地宮之中。
它的雙眼都是哀婉的淚,他佇立在沙坑邊緣,凝望著它,那一分悽絕和不捨讓人動容。
一道寒光飛過,一把三稜柳葉飛刀破空而出,直直插在雪花驄的咽喉處,血光迸射之後,它瞪大著突出的眼睛,長長脖頸不再掙扎,頹然傾倒在流沙之上,任流沙緩緩沒過它的口鼻。
“你……”他倏地回過頭來,我只是把腰間裝著柳葉飛刀的刀鞘緩緩合上。
對於它來說,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它沒得太深,我救不得它,所能做的不過就是早點結束它的苦痛。
看著我,他眼中方才突然迸發的灼烈怒意漸漸消弭,沙坑中的雪花驄已經全然不見蹤影。
“多謝小姑娘搭救!”他抱腕向我深深一禮,“你是西域人?”他打量著我的裝束,我卻也圍前圍後的看著他,他的身材頎長,我的頭頂也不過才到他的下巴。
“我是流沙坳的赫連雲笙,你是誰?你的衣服用什麼料子做的?這樣潔白乾淨?你從哪裡來?怎麼生得這般的好看?”我仰著頭,反問著他。
“赫連雲笙?流沙坳,你和沙匪赫連徵,赫連馳是什麼關係?”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神情凝重了起來。
面對著他的詢問,我執拗的揚起頭,“赫連徵與赫連馳是我的哥哥,我也是沙匪,我們住在流沙坳,靠打劫過往絲路的商隊過活,你覺得害怕嗎?”
他依舊沒有回答我的話,神情複雜的靜默片刻,俯身下去,檢視那個暈厥的女子,拂開她臉上凌亂的發,我的眼睛瞪得老大,竟然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蒼白麵孔。膚色如雪,柳眉如畫,細密的長長睫毛在臉上覆蓋了蝶翅般暗影,失色的唇淡然若水。
我的胸中翻騰著一種說不明白的情愫,“她是誰?可是你的女人?”手指撫上了腰間的柳葉刀,沙匪沒有道理可以講,他給了我信物,那麼除了我,他不能擁有別的女人。
他解下腰中的水囊,抱起那個女子,給她灌了些水,“她是中朝下嫁番邦于闐尉遲氏的郡主,我是中朝的侍衛,負責送親,沒想到郡主半路偷偷逃跑,我一路追到這裡,姑娘,我需要借用你的駱駝。”
心下釋然,我的手從腰間放了下來,“我可以把坨坨借給你,但是你答應我的事情怎麼說?”看著日光下,白衣翩然的他,心虛浮得好似沒有一絲的重量。
視線落在我的面龐上,好像要記得我的樣貌,那幽若深潭的眸光在金色日光對映下,反射著點點星芒,“畫一個通往流沙坳的草圖給我,把郡主平安送回之後,我會回來找你,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
從懷中摸出一支炭筆,他嘩地撕裂了白色衣襟,遞到我的手中,唇角一彎,又是那個風輕雲淡的清淺笑容,讓我握著手中的筆,再度石化在*驕陽之下,腦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坨坨的身影在沙漠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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