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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就不是東西嗎?不過換個主人鑑賞罷了,何足掛齒。
羅竹衣吞了吞涎沬微縮玉頸,兩手的贓物連忙往後藏,不讓人有活逮的鐵證。
“不錯的解釋,聽來像省了我一件麻煩事。”他身形一移,倏地立於她跟前。
感覺一陣冷風拂過,她鼻頭一癢地縮縮纖肩,“你……你會不會靠得太近了?我覺得昏天暗地。”
是目瞪口呆,他的功夫未免好得叫人心驚膽跳,著實無聲快如勁風,不必動手就能感受到那股懾人的氣勢,令人不自覺地矮了半截。
這種不寒而慄的人物實屬少數,多來幾個恐怕會吃不消,她最拙於應付威儀重於表面之人。
“嘴角有玉米屑。”伸手一拭,他指問的冷意令她微微一顫。
“喔,我自己來不勞你……啊!我嘴上有殘渣。”她後知後覺的大叫,靈巧地再退一步避開他的手。
好慌呀!她的心口怎麼卜通卜通跳得極快?眼羞面臊得像懷春姑娘,見了情郎羞答答地低視牆腳。
不用多想定是受了驚嚇,他的舉止出人意料的反常,驚人又嚇人地多有古怪,她沒受驚才有鬼,胸口熱呼呼的,心差點蹦跳出來。
“偷吃記得要擦嘴,我以為我吩咐了手下要好好地款待你。”拓拔剛瞄了一眼毫無破損的鎖頭,目光如炬地落在她一雙蔥白柔荑上。
奇怪,背怎麼有點涼?“有呀!我吃得飽、穿得暖,過午才起不受打擾,早早入睡不用三催四請,夜裡賞月、白晝觀風沙……咦,各位大哥的臉色真差,是吃了什麼不淨之物嗎?”
幾名守門的壯漢聽見她不知分寸的言語是噤若寒蟬不敢動彈,滿臉惶恐得只差沒跪在地上求她別開口。
可是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的羅竹衣沒注意到這一點,徑自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感謝人家的好客,讓她不虞匱乏地度過牢獄之災。
桌子、椅子、床鋪是一間屋子必備的擺設,她還擺上一張梳妝檯,玉梳、髮釵、編髮的紅繩一應俱全,只差沒搬座屏風附庸風雅。
說是牢房卻像一間刻意佈置的雅房,毫無雜亂,不見蟲蟻,該有的腐朽味卻蒙上一股清雅的暗香,怎麼看都是來享福的,不論誰來睡上一覺都覺舒適安恬。
“在操心別人之前先擔心自己,等一下你的臉色絕對不會比他們好到哪去。”他正考慮讓她染上慘白或是青綠色。
“為什麼……”啊!她好像問錯了,這位堡主大哥的神色似乎不怎麼和善。
“你問我為什麼?”拓拔剛冷笑的睨視一室多出的擺設,指挑柔細的髮絲纏繞其中把玩。“你會不清楚嗎?小賊。”
“賊……”心開始有些虛飄了,她笑得不自在地想腳底抹油。
賊有三怕,一怕官兵、二怕鬼,三嘛!就怕失風被逮,他的眼神凌厲得叫人不逃不行。
“沒有自知之明的階下囚妄想盜取我之物,還把牢房當你的繡閣自在出入,你說我該不該斷你手腳、取你內腑,以蛇鼠撕咬你腐爛的身體?”
“嚇!你……你不要嚇我,我膽子小……”賊少了四肢還算是個賊嗎?
冷抽了口氣的羅竹衣整個背貼上鐵欄,愛笑的雙眼已經笑不出來,唇畔輕顫低視他腰問的銀帶,蠢動的賊性有些按捺不住。
遭受威脅的境遇時常八九,家有三姐她想坐大也很難,即使她們對她愛護有加、噓寒問暖,但一有過失便萬夫所指,每個人都會責上兩句。
尤其是袖裡藏針的大姐更精專此道,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媚笑,語柔聲嬌地好似荷瓣上的清露般易碎,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惡意。
但那酥到骨子裡的寒意不傷身也傷心,字字如針扎入心窩,她就是打小被她嚇大的,膽子不磨大都很難。
“為何我眼中看不到你的懼怕,只有一閃而過的狡色。”也許他該佩服她臨死不懼的勇氣。
瞧著她臉上嬌憨發怔的神色,視人命如草菅的拓拔剛突然不想殺她,連親信都對他懷有三分懼意,她的無畏倒成了異數。
“狡色?!”她詫異的撫撫自己突變的臉色。“你看錯了吧!我又不是狡猾成性,拿陰險狡詐當茶點的大姐……”
“大姐?”原來她還有同夥。
“不不不,不是啦!我是說我們一家都是好人,從不做姦淫擄掠等惡事,家世清白、門風可鑑,老老實實的小老百姓,絕無半絲陰狡心機。”
哎呀!他的語調和大姐好像,讓她差點洩了口風,招供自己是個賊,而且是中原武林聞名遐邇的四君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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