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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們跟我提這事兒,可現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怕。
吃完飯宋樂天他媽把亂七八糟的吃的塞給我一大包,我本來想推辭,宋樂天替我接過來了。我心想拿著就拿著吧,這包裡的東西要是讓我出去買,多少錢都不見得能買到,拿回去給我爸媽嚐個新鮮也挺好。
十八 不祥的預感(2)
從北京回來以後,宋樂天對我的態度有了一些明顯的變化,比如說,他現在上街會主動牽我的手。
天很冷,快要三九了。路上沒什麼人,灰濛濛的。市委家屬院出來就是一條大路,寬闊氣派,燈火通明。我沒戴手套,宋樂天把我的手放在他滑雪衫口袋裡,用手握著,可我還是覺得很冷。“今兒有零下二十多吧?”我一說話,呵出成群結隊的小水滴,在冰冷的空氣裡變成霧。
“有了,剛才沒看天氣預報嗎,明兒下大雪,還好咱們不用掃雪了。”我忽然想起了高三時候宋樂天和大牛把我扔雪地裡的事,真快,一晃過去四年了。
“一直也忘了問你,你考試考得怎麼樣?”宋樂天和王燕這事兒鬧開的時候,正趕上研究生入學考試那幾天,我是考得一塌糊塗,也不知道他怎麼樣。
宋樂天笑了笑,有點無奈地說:“考英語那天我沒去,頭天晚上喝多了。”
“哦。”我收住了這個話題。每次觸碰到記憶裡的那個場景我都會異常驚恐,而後儘可能快地逃之夭夭。所以我不願意聽宋樂天那天晚上喝了多少,也不願意聽他跟我說他為什麼去喝酒。儘管我知道得很清楚,可我還是逼著自己去忘記。忽然間發現我和宋樂天居然沒有話題了,忽然間發現我跟他說話要挑揀字眼兒了,忽然間發現我靠在他身邊沒有從前那麼安全了,“樂天。”
“嗯?”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覺著肯定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宋樂天抽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髮,寵溺地皺了皺眉頭,說:“你爸過年本命年,別忘了給你爸買點兒避邪的東西,這樣兒你就不倒黴了。”
“不是,我真的覺得會有點兒事兒,要不,咱倆上長白山?哈爾濱?”
這下宋樂天笑得開懷極了,看看四下無人,居然冷不丁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小姑娘,別發傻了。”
不是,我不是發傻,我真的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我覺得我要大難臨頭了。我想逃出這裡,和宋樂天一起,躲得遠遠的。我要拼死保護失而復得的這份感情,我不能再丟一次了。可能書看多了的人容易相信直覺,東西寫多了的人容易胡思亂想。但願我的感覺是錯的。我禁不起折騰了,再折騰一次,我怕真挺不過去。
轉年就是我爸媽的本命年,他倆都四十八了。我跑到我們那兒一個叫“石頭記”的小店,買了兩塊雞血石,一塊給我爸掛手機上,一塊給我媽掛皮包上。我跟他們說,避邪。我媽常說石頭是有靈性的,石頭跟著你就是和你有緣分。我從小就信我媽的話,我媽說啥我信啥。所以我認定我給我爸我媽買的石頭能保佑他們平安。
可我忘了給我自己也買一塊。雖然雞血石那玩意兒不便宜,可要是我花點兒錢就能把後面的災難消除,我不在乎花錢在身上掛一塊有靈性的石頭。
一過年,又是沒完沒了的應酬,高中五班的同學聚會定在年初八,在文科班聚會的後一天。說實話我有點兒犯怵。從打高考之後散夥飯開始,每次聚會我和宋樂天都是大家開玩笑的物件,尤其是到了大三我們班上其他幾對兒都散了之後,我們倆更成了稀有動物,大家夥兒一聚在一起就拿我倆開涮。現在面臨畢業,他們的話題肯定更沒譜了,在網上就已經開始討論以後誰給我和宋樂天的兒子當乾爹乾媽了。
他們訂了飯店裡最大的包房,滿滿當當坐了兩桌,人基本全,就是沒見大牛。全班人都問我和宋樂天要人,我們倆上哪兒知道去啊。於是,矛頭自然而然地轉到了我和宋樂天身上,玩笑越開越大,我捧著碗喝酸辣湯的時候有人勾住宋樂天的肩膀竊笑著喊:“行啊樂天兒,什麼時候下的手啊?日子定了沒?”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又一個站起來了,“荊盈,想吃酸的啊?給你買包話梅吧?”一屋子人鬨堂大笑,我的臉燒得像著了火一樣——您別誤會,我這不是害臊,這種玩笑我聽得太多了,早就不害臊了。我這是氣的。因為我又一次無法避免地想到了宋樂天那晚和王燕所做的事情。
十八 不祥的預感(3)
“喲,怎麼了荊盈?生氣啦?以前不是這麼小心眼兒啊?”
宋樂天肯定明白我為什麼這反應了,趕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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