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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配套地帶了個挺諂媚的笑,但我自認為,這也就是單純的禮貌,充分表示我自身修養良好。
梁正科這下笑得更歡了,顧自笑了會兒,又感傷起來,“明兒起,我就不在這科室了,幹了幾年,這冷不丁一走,心裡頭還真有點兒空落落的”
梁淺淺不失時機地笑道,“嗨,梁科,您這是喜事兒哪,往後您要哪天兒想起您手底下的這些個兵啊,就回來瞧瞧我們”
梁正科環視一圈兒科室,那神情,還真是有點兒不捨。要說我們這梁正科,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也才三十來歲,就升副處了。
不過這梁正科升了是喜事兒,可也留下個遺留問題——我們這科室的正職空下了。要是原先,這位子梁淺淺想做,還有些機會;可現如今,懸了。
梁正科見著我跟梁淺淺都沒說話,乾脆自個兒就提出來了,“淺淺,蘇子,你倆還年輕,都大有前途”梁正科話沒說透,甚至也就擦了個邊兒,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可跟明白人兒說話,從來不需要說太透,太透反而沒勁了。
我跟梁淺淺都點著頭,回視著梁正科飽含殷切期盼的小眼睛。
梁正科大概是覺著該交待的,都交待差不多了,這就要走了。可臨走前,梁正科竟然把我叫到跟前兒了,拍拍我肩膀,笑得慈祥和藹,“蘇子,好好兒幹,前途無量”
梁正科這倆下拍得尤其重,好像打算要把殷切的希望拍進我肩膀似的。我晃了晃,趕忙站住了,朝梁正科點頭笑笑,“那必須的,您走好”
梁科這才滿意地走了。
梁科一走,我回過頭,就瞧見梁淺淺臉色陰了陰。我心裡暗暗好笑,丫臉色能不陰嘛,梁淺淺等這個正職等得苦啊,好容易正職空出來了,卻讓我搶了。剛梁正科把我叫到跟前兒,拍我兩下,我心裡立馬兒就明白了——得,我也要升了。
我這人心思是不夠細膩,可好歹在局子裡也受了兩年薰陶,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有點兒,梁正科把我叫到面前,其實已經是表明態度了——正職這位子,梁淺淺沒戲。
我之所以心裡暗暗好笑,倒不是嘲笑梁淺淺,就是單純覺著這事兒挺諷刺的。梁淺淺巴巴等了這個位子兩年多了,結果到頭來,這位子落我手裡了;您問我為嘛不謙讓?——不能夠!我雖然說自個兒見天兒地混日子,但我對這工作可是真上心。為嘛?——就因為這錦城裡,我姓“蘇”,所以我得著什麼,人都得說一句——嗨,那妞兒不就姓蘇嘛,她要不是蘇家人,能怎麼怎麼的嘛。
我姓蘇怎麼了?我姓蘇就活該所有努力都被抹殺?我姓蘇,還招誰惹誰了不成?
我心裡清楚,雖然能升上這正職,跟我這錦城裡金光燦燦的姓還是撇不清關係,但我不願意放棄,既然能得著一證明自己的機會,我能那麼傻放手不要嘛?
在這科室裡,正職說話才好使,副職其實就一打雜的,這要能轉正了,倒也是個證明自己個兒能力的好時機,機會既然來了,我當然要抓住。
這邊兒梁淺淺臉色越來越暗了,就站那兒,好半天沒動彈。
氣氛挺壓抑,我懶得再跟梁淺淺這耗時間,索性走回座兒,提了包走人。
我剛走到門邊兒,抬腳要出門,就聽著身後梁淺淺說了句,“蘇曉兒,我輸了,可我就是不服,你丫不就是有個好爹跟老爺子嘛,你丫要不是姓蘇的,今兒你憑什麼跟我爭?”
梁淺淺聲音不大,但裡邊兒怨氣重得很。
我聽著梁淺淺的話,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我沒回頭,就給丫撂下一句話,“你丫有本事,也跟我姓蘇!”
我剛踏出門,就聽得“砰”地一聲,我回頭一瞧,我身後兩步,躺著一碎茶杯,梁淺淺敢情是氣糊塗了,丫想謀殺呀這是。
我冷冷瞥了一眼地上那碎茶杯,沒理,就這麼走了。
本來,這一下午,我心裡都塞著付苗苗跟瀟瀟的事兒,結果臨出局子前,跟梁淺淺鬧了這麼一出,我都快把那事兒給忘了。
我一路走著,越走越覺著心裡堵得慌,又不想回家,忽然就想起來,從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愛去東大後邊兒那小夜市兒瞎晃悠。
東大靠近錦城郊區,反正路有點兒偏,要靠我這兩條腿去是不大現實。
我攔了輛的,鑽進去,跟司機師傅說了聲,“麻煩您去東大”
這會兒雖然是下班高峰時間,但因為東大地偏,倒也不堵車,車子差不多開了半個點兒就到東大北門兒了。
我付了錢下車,現在差不多六點,東大北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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