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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覺著三哥是一挺不著調兒的主兒,沒成想,丫還是個痴情種子。
要說顧家這幾位爺之間那關係呀,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顧家二哥追了八年的東大一枝花兒伊夏,剛開始那會兒相中的是顧雲清;顧家三哥惦記了好些年那錦城芳菲,起初,也跟了顧爺些日子。這麼細細一想,顧爺還真是招小姑娘喜歡,就是苦了顧家二哥跟三哥。
“蘇曉兒”梁淺淺看我半天兒了,沒反應,出聲兒喊我。
“許是那菸灰缸有點兒歷史,顧三哥才那麼寶貝著……”我這正跟梁淺淺說著,局子裡前些日子一新人顛兒顛兒跑過來,“梁科,這材料我打完了,您還有啥事兒沒有?”
梁科就是梁淺淺,其實梁淺淺就是個副科級,但梁淺淺尤為痛恨這個“副”字,覺著頭銜前邊兒加上這麼個“副”字,整個人就矮了一級。
我還記著,我剛來那會兒,有個不懂行情的小子,就因為喊了梁淺淺一聲“梁副科”,結果被丫收拾了半年多,後來這麼一來二去的,梁淺淺那“威信”也就豎起來了,再沒人敢叫梁淺淺“副科”,一律統稱“梁科”。
說到這兒,您要問——那在正科跟前,人都怎麼稱呼梁淺淺?要是還叫“梁科”,那人正科不得不樂意了?
嘿,這您就不不知道了,您甭瞧著我們局子裡這幫人業務水平一般,可腦子那叫一個靈光啊,人是兩邊兒都不得罪,在梁淺淺跟前兒,就叫“梁科”;到了正科跟前兒啊,就叫梁淺淺“梁姐”。有時候,甚至還能瞅見那四十來歲的大姐語氣親暱地喊“梁姐”,每每這時候,我那雞皮疙瘩就得掉一地。
梁淺淺接了那人手裡頭東西,象徵性地翻兩下,點點頭,甭提多有範兒了,一看就是當領導的材料。
那人巴巴瞅著梁淺淺,神情很有幾分崇敬的味道,我估計也是個拍馬屁的能手。
梁淺淺把材料放我桌兒上,對那正表達如滔滔江河般崇敬之情的人說,“行了,你下去吧”
那人走了以後,梁淺淺把材料扔到自己桌兒上,又盯著材料看了挺長時間,我以一顆飽含文人情懷的心揣測著,丫可能正感時傷懷呢——梁淺淺在局子裡幹了些日子了,可一直沒混上正職,原本丫興許還能指著梁廳平步青雲哪,結果這下可好,梁廳要退了,這一旦梁廳退下來,再加上樑淺淺這幾年在局子裡“橫行霸道”的,日子指定不能好過。
其實我倒不是幸災樂禍,梁淺淺啥樣兒,我根本不關心,且我也沒那心思要跟丫爭位子,您要說我胸無大志,我也不反駁,本來嘛,我就覺著,自己個兒活得開心就成,人活著圖什麼?自個兒樂呵唄。
“蘇曉兒”梁淺淺看我又走神,可能自個兒也覺著沒什麼意思,索性懶得再跟我磨嘰。
就這麼著,我跟梁淺淺倆人總算是辛勤工作了會兒。
不大會兒,我覺著肚子餓了,看一眼手機上時間,嗬,我這肚子餓的真是時候,現在正到了中午吃飯的點兒。
我出了科室,下樓時候給付苗苗打了電話,約好中午這頓在川辣子解決。
川辣子離財政局近,離付苗苗那兒也不算太遠。付苗苗在市教育局幹著,也算是風生水起,前些日子,還聽說丫“產房傳喜訊——生了(升了)!”
我先到的川辣子,因為經常和付苗苗一塊兒吃飯,對她口味也瞭解,於是乎,我就先點了菜,坐那兒等著。
百無聊懶,我掏出手機,上著網呢。沒過一會兒,付苗苗來了。
付苗苗拉開椅子坐下,這時候,菜也正好上來。
我拿筷子,把桌兒上金針菇、牛肉片什麼的,一股腦兒全倒進火鍋裡。
付苗苗看我忙活,說,“曉兒,你平時都一毛不拔的,今兒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付苗苗笑著,烏溜溜的眼仁兒還是那麼好看,可卻沒有往日的光彩,相反,暗擦擦的。
“這不您產房傳喜訊,升官兒了,我當然得趕緊巴結一下”我盯著付苗苗沒什麼神采的眼睛看兩眼,移開視線。
以前從沒注意看過付苗苗眼睛,今兒許是有感而發,也許是錯覺,反正我就覺著,付苗苗那眼睛裡藏著事兒,心裡更藏著事兒。
付苗苗還笑著,“別介,甭埋汰我,我那就是一閒職,掛個名字罷了”
“謙虛啥呀”我邊說著,看見鍋裡金針菇好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了一筷子到自己碗裡。
“謙虛是老祖宗傳下的美德”付苗苗見著我眼疾手快地忙活,也不跟我客氣,甚至半道兒把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