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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緩慢降臨。大軍一夜急行之後,已經疲憊不堪。但時不我待,布拉齊齊和毛拉即刻下令大軍分批渡河。
這時候,埋伏在河岸東側山坡上的匈奴軍看到了,休屠王沃裡克迅速爬上山頂,見黎明之中,數萬月氏軍隊牽著馬匹,小心翼翼地踏上潔白的堅冰。沃裡克傳令弓箭手,待月氏軍隊行至河中央,即可放箭。
布拉齊齊見眾軍渡河,心中忐忑,倘若對岸有匈奴軍隊設伏,渡河之軍必然全軍覆沒,但又怕耽誤了丙塞軍令,只好先讓一部分軍隊先行渡河。沃裡克看月氏軍隊已經渡河,人馬蜂擁,不下數千人。先頭部隊快到河岸的時候,沃裡克大喝一聲,屬下兵眾也齊聲吶喊,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拉弓如滿月,對準猝不及防的月氏兵眾,只聽一陣弦響,鋒利的箭矢猶如飛蝗,劈頭蓋臉,向著月氏兵眾傾瀉而下。月氏軍隊猝不及防,紛紛中箭,有的身中數箭,有的被射穿了頭顱和胸膛,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在空蕩蕩的峽谷黎明,格外��恕R災律繳系拿褪薅季�盤喲堋�
布拉齊齊、毛拉和股骨其看到了,大呼上當,急令軍隊停止渡河。
布拉齊齊說:“左賢王剛愎自用,不聽人勸,不察實情,致使我軍蒙受如此敗績!”
毛拉說:“左賢王邀功心切,實在是令人氣惱。”
股骨其說:“二位大王,現在該當如何?”
布拉齊齊搖著腦袋,看了看右谷蠡王毛拉,低著頭說:“撤軍回營!”
對岸的沃裡克看月氏軍轉身回撤,也不追擊,士兵們站在山坡上,高聲歡呼。月氏軍看到了。滿面憤怒,但卻只能搖頭嘆息。
天光放亮,稀薄的陽光照在遠山近嶺之上,像是一層淡淡的空氣。大河之內的堅冰上,橫陳著上千具月氏軍士屍體,殷紅的鮮血一股股地流出來,將潔白的冰面塗染得一片猩紅。
布拉齊齊、毛拉等人回到營地,到丙塞帳中,稟告了遭敗之事。丙塞氣得哇哇亂叫,抽出長刀,砍倒了身邊的一個男奴,男奴一聲沒吭,就撲倒在血泊之中。丙塞衝到的布拉齊齊、毛拉、股骨其三人面前,鼻息咻咻,兇狠地逐一看著三人的臉。又猛一回身,幾個箭步,坐上虎榻。
布拉齊齊說:“大王息怒,小臣兵敗,甘願受罰,請大王處置!”
毛拉也跟著說:“請大王處置!”
股骨其也說:“請大王處置!”
丙塞呼地又站起來,指著三個人的鼻子說:“此番兵敗,不僅僅是你三人之罪,本王也有罪。”
說到這裡,忽聽外面守衛報道:“大單于詔令左賢王晉見!”
丙塞一聽,急匆匆地走下虎榻,路過三人時,說:“各自回帳休息,等候軍令!”
三人聽了,一起說:“遵命!”
沃裡克成功狙擊了月氏偷襲之軍,上下歡呼。月氏軍隊撤走之後,沃裡克留下大當戶阿木圖,帶兵嚴守峽谷,並派人沿河搜尋,以防月氏軍隊從他出渡河偷襲。然後帶了一干人馬,回到了右賢王拉祜共駐牧地。拉祜共聞聽休屠王成功狙擊月氏軍隊,大喜過望,親自迎出大帳,抱住沃裡克,呵呵大笑道:“休屠王果然勇謀過人,今番得勝,必打擊月氏囂張氣焰!”
沃裡克說:“右賢王過獎了,本王以為,以醍醐卓泰性格,必然不肯就此罷休,必然率軍強行渡河。你我還須謹慎啊!”
拉祜共放開沃裡克,與其一起向帳內走去。
拉祜共說:“休屠王說的是,連日來,我軍嚴密把守,一刻不曾懈怠。”
沃裡克說:“這樣一來,河東一帶,固若金湯,然春時降至,冰雪消融,河流必然洶湧湍急,月氏軍也不易渡河。我軍可以逸待勞,沿河搜尋,務必切斷月氏東來路徑。”拉祜共聽了,說:“休屠王說的好,但令人氣惱的是,大單于頭曼已經派巫師齊齊拉木到東胡修好去了,東胡驕蠻,百般侮辱,幸得巫師齊齊拉木巫術過人,以幻影之術,折服東胡大單于嘰哩谷提,答應議和。但要向其稱臣,歲貢黃金一千金,繒帶五百匹,牛羊五十萬頭,並我匈奴美女五百人。”
沃裡克聽了,頹然坐了下來,臉露憤懣之色。拉祜共又道:“不僅如此,從單于庭傳來的訊息說,頭曼大單于還要與月氏修好,正要渾邪王達達索擇日啟程。”
沃裡克猛地站起來,大吼道:“如此作為,我匈奴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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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索帶著數百人馬,自單于庭,穿過貝子草原,一路向西而來,路過右賢王駐牧地,拉祜共派大都尉古力馬將渾邪王迎進帳內。達達索見到右賢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