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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憐的孩子。”說著說著紅了眼圈。“我去和她說說話。景澤寫完藥方叮囑下人趕快煎了送進來,書兒吩咐廚房做碗薑片紅糖湯。”
見母親去了鄰室,謝景澤攤開筆墨龍飛鳳舞的寫藥方,一邊和弟弟交待。
“適才探脈發現她確實中了毒,時日甚久,大概就是提過的玉鳶蘿花,此花過於罕見,具體的拔毒方法我得再細診,不然沒有把握。”
“有勞二哥。”謝雲書微微鬆了口氣。
“不過……”謝景澤皺了皺眉,惑而不解。“她的經脈有些問題。”
“二哥是指什麼?”一顆心又提起來,他盯著苦思的人。
“還是與她練的功夫有關,她全身經脈相當脆弱,與常人……大不相同,似乎全憑真氣撐著。”
他心裡一寒,把迦夜的舊傷定期發作,所知有關功法的一切悉數道了出來。
謝景澤默然良久,神色也凝了起來。
“照你的說法這種功夫很危險,短期耗損經脈以求速成,長遠必釀禍患,一個不好後果不堪設想,明知下場難測,她怎會魯莽至此。不說旁的,單隻定期反噬已非一般人能消受,持續發作必然日趨厲害。”
他半晌說不出話,只能問最關鍵的。
“有沒有調治的方法?”
“方才我診到一半被她震開了,必須察看受損到何種程度才能把握。”謝景澤頓了頓不無猶豫。“目前來看……真要補救,至少得先廢了這門武功。”
廢掉辛苦多年修成的武功……對她而言只怕比死還要可怕。
迦夜的性情那般驕傲,斷不會容許自己失去自保之力,若是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他倚在門邊心事重重。
謝夫人正在輕言細語的叮囑女兒家該注意的點點滴滴,迦夜難得溫馴的靜聽,不知是痛是羞,黑眸霧洇柔軟,看上去如一個乖順聽話的小女孩,又蒼白得惹人憐愛。
這樣年幼的外貌,身體卻是千瘡百孔,全倚仗飲鳩止渴般的苦撐。他沒資格苛責她的輕率自傷,也不敢去想爭得如今的自由她付出了多少代價,遠比他的七年更長,更多,更沉重。
丫環送來一個溫好的手爐,謝夫人親自替她放入懷中,將絲被掖好。見他在門邊痴望,瞭然一笑,領著丫環出去了,還順手揪走了窗邊探頭探腦的青嵐。
看著他走近,迦夜的臉一點點紅起來,竟不敢對視。更可怕的是知道自己紅了臉,越發羞得無地自容。
本以為是練功造成的內腑受創,卻未想到是這個緣故,得知的那一刻窘得要命,早知如此,寧可忍著也好過在人前出醜。
“可還疼得厲害?”清朗的男聲很輕很柔,溫熱的手探過雪額,服過湯藥又擁著暖爐,溫度趨近正常,不再冰得嚇人。
迦夜的體質總是偏冷,他這時才明白是氣血極虛,陰寒入骨的後果,原因當然還是所練的獨特武功。
“你的身子很弱,務必得多方留意。”他壓下心緒勸說。“以前又受了那麼多傷,我讓二哥給你開些方子好好調養。”
黑亮的眼睛終於瞄過來,羞紅漸漸淡去。“已經好多了,明日我回客棧。”
“別說傻話,還得喝好幾天的藥。”
“本想現在就讓你送我回去,猜你一定不肯。”她不無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動不了,沒人帶又很難走出謝家的迷陣,只有等明天。”
“和謝家牽扯讓你那麼難受?”險些忘了她是多麼容易激起他的怒氣。
長睫閃了閃,她又蜷得緊了些。“我不喜歡在別人的地方久留。”
“你有屬於自己的地方?”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犯了錯。
“多謝提醒,這一點不勞你費心。” 迦夜的臉忽然湮去了感情,只剩下一片漠然,瞬間變回遙遠的疏離。
後悔已來不及了,室內一片僵滯。
“……你一定要這麼倔強,讓自己這般辛苦?”
“我一直如此,沒什麼不好。”她丟開暖爐,坐起身隨手挽了發,冷得讓人無法靠近。“多承相助,代我向府中各位致歉,恕不再另行登門道謝了。”
“你現在要走,忘了還在病中?”他一時氣結探臂要拉住,她右手微動,指尖拂過,逼得他不得不縮手。
“別再逞強,一會你會痛得更厲害。”他盡力忍住低吼,不敢再上前。“你明知道這時根本不能再動真氣。”
“那又怎樣,忍了就是了。”黑眸全然無波。“你肯帶我出去自然好,不肯我最終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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