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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三哥何時把人帶進來的。娘在花苑裡發現了她,好像暈過去了,又不見外傷,不知是怎麼回事。要不是裙上繫了雲璧,那些嬸姨還說要把她送刑堂去審呢,怕是奸細什麼的,娘著人喚我去問才辨出是她,交待讓二哥去把把脈……”
還沒說完,謝雲書已丟下他衝了出去。
面前一空,少年愣了片刻,後腦被人拍了一下,謝景澤微微一笑。
“還不快去帶我去,你沒見老三的樣子?”
謝夫人的房外鬧哄哄,不知擠了多少人。一些叔嬸伯姨帶著各自的丫環興味的窺探,忽然出現的陌生人無疑帶來了刺激的談資。見謝雲書趕至,自覺的閃開了一路,無暇去聽躲在手帕後的低議,他只盯著內室榻上蜷緊的身體。
迦夜的額很冷,肌膚觸手冰涼。不同於上次發作的慘烈,昏迷中縮成一團,蹙著眉涔涔滲汗,他在一片抽氣聲中撕開褲腳,瑩白如玉的小腿並無異樣,不像是經脈逆轉。顧不得旁人的視線,抱起她單手按住了背心。
時間漸逝,傳入和熙的內力讓素顏隱約有了一抹血色。
謝景澤也趕了過來,青嵐一看,知機的勸說眾人離開,打躬作揖的請著各路嬸姨迴避,斥開了丫環僕婢,最後乾脆關上了門,把所有視線隔在了門外。
“景澤看看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謝夫人輕柔的催促,並未斥責謝雲書的逾距。“怎的倒在了園子裡,還躲得那般隱密,若非玉點叫得厲害怕到眼下都沒人發現。”
玉點是謝夫人養的小狗,此刻乖乖的伏在主人腳邊,忽哧忽哧的喘氣。
雖已屆中年,謝夫人看上去仍然柔弱美麗,完全不像五個孩子的母親。坐在榻邊還握著迦夜的一隻手,目中滿是憐惜。
“手這麼冰,莫不是受了風寒,要不要多取些錦被來。”
謝景澤的指尖按上了細腕,仔細的切了好一陣又換了一隻手,剛放上去即被震開,迦夜睜開了眼。
覺察到她想坐起來,謝雲書藏住心焦勸慰。
“這是我二哥,自幼隨國手學醫,相當高明,且讓他幫你診一診。”
早該發現她的異常,晨起初見就有什麼地方不對,被她掩了過去,僅說是想翻翻醫書。以迦夜的警惕多疑,必定是覺得身上極度不適才會如此,他卻大意的忽略,心下極是懊悔。
迦夜仍是蒼白羸弱,勉力搖搖頭。“我要回去。”
“那怎麼成,你這孩子未免太不愛惜身體。”謝夫人薄責,抽出素巾替她拭了拭額上的汗。“連病著也不顧,看都疼成什麼樣子了。既是書兒的朋友,又救過嵐兒,難道還怕謝家吃了你不成,安心的在這養好了再說,若是繼續這般糟蹋自己,別說令尊令堂,便是我也要生氣的。”
懷裡的人不動了,謝雲書訝異的看著迦夜收起了桀驁執拗的性子,沉默的任謝夫人碎語嘮叼,沒再說反對的話語。
駐留
“二哥可診出是何原因。”謝雲書擔心是她舊傷又犯。
謝景澤微一躊躇,不知從何而說。
謝夫人出言催促,“景澤還不快說,我看葉姑娘疼得緊,別是什麼要緊的病。”
謝景澤咳了咳略為尷尬,把一旁拉長耳朵的小弟驅出了門外,才轉頭面對母親和三弟。
“葉姑娘腹痛倒不是什麼大礙,她是……”吞吐了半天,聲音壓得很低,“天癸將至。”
愣了半天,謝雲書不自覺的紅了臉。
“會不會弄錯了,就算癸水初來也不至疼成那般才是。”謝夫人疑惑不解。
“這與她練的功夫有關。”謝景澤窘得咳了又咳。“不知她練的哪一路,但確是極陰寒的一種。她雙十之齡才癸水初至,必定是由此所致,發作起來也比尋常女子更重。再加上真氣冰寒,越是運功痛得越厲害。”說著說著突然想起。“青嵐說爹和四叔在竹苑遇到過她,還動上了手,約摸錯不了……”
“可有辦法讓她痛苦輕些。”約略明白了大致,謝夫人問道。
謝景澤點點頭。“我這就寫張活血止痛的藥方,另外得小心別讓她受寒,她身子太虛要多留意,不然極易落下毛病。”
“這還用你說,我一會就去叮囑她,這孩子的孃親不在身邊,我自會代為關照。”謝夫人嗔怨的轉向謝雲書。“說來也得怪她的父母,怎麼忍心讓這般可人的女孩練勞什子邪門武功,他們是哪裡的人。”
母親的問話讓他愣了一下。“她的雙親早過世了,大約五歲的時候。”
謝夫人怔了怔,心疼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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