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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她所居的一塊雖在謝家,實同君府,誰也不清楚有多少眼睛瞧著,平常相安無事也就罷了,一有風吹草動君隨玉轉瞬即知,哪容半點欺瞞。”蘇錦容一口氣道了一長串,越說越心驚肉跳,忍不住四下張望。
“聽姐姐一句勸,別再轉危險的念頭,徒然引火燒身,否則不單自身脫不了干係,還連累了白家。”
連累白家……累及蘇府才是最要緊的吧。白鳳歌忍住冷笑,溫順的垂下眼。“姐姐說的對,是我糊塗了。”
聞得此言,蘇錦容稍稍鬆了心,微疚的安撫。“我知道鳳歌心裡委屈,下次見了她我替你出氣,定不教那魔女好受。”
白鳳歌蹙眉低嘆,“罷了,她如今是君家小姐,惹了反教姐姐日子難過,有這樣的家世,誰能奈何得了。”
“那又如何,好歹名份上我壓她一重,還怕她翻臉?鳳歌屆時看著便是。”早已不滿公婆偏倚,聞言更是火起,蘇錦容恨恨道。
好一手無形的挑撥,激得閨中好友出頭挑釁,表面不落分毫……幸而二嫂尚知輕重,沒應她的話去盜毀靈藥。蘇錦容人雖囂張卻頭腦簡單,被利用得徹徹底底猶不自知,謝飛瀾著實忍不住搖頭。
白鳳歌聽著蘇錦容好言好語的安慰,心底似有把鋼刀狠銼。憑什麼他竟娶了那個魔女,憑什麼安然享受他百般呵疼,空負自己家世教養姿容嫻淑,卻落得姻緣無著街巷蜚笑,父親與兄長時時勸她看開,一口氣怎平得下來。一番反覆成了君王府的小姐,謝家上下慎讓三分,日子風光無比。原想只活得三年,三年後他總歸另娶,卻又出了海冥綃……蒼天何其不公。
野火在心頭蔓延,嫉妒的怨毒無形扭曲了靈魂。
謝飛瀾收入眼底,抬手將跌落的雛鳥送回巢穴,譏諷的笑了。
神奪
碧池荷綻,水榭風回。
襯著亭內的淺笑低語,分外閒適。
一身水碧長裙的女子素巾縛眼,聽憑男子翻著一旁的書冊。謝雲書隨意抽取片語,她輕鬆的誦出後文,對答不假思索,教人歎為觀止。
攬著軟玉溫香,他笑嘆。“難怪你能看完天山那一壁書,竟是過目不忘。”
她不以為然。“這有什麼難,你不也做得到。”
“我啃完你給的那些很費了點勁。”白日訓持,夜間還得苦背,全仗著年少意氣硬扛下來。“你可是相當嚴厲。”
她試著回憶了片刻,“我罵過你?”
“你從不罵人。” 謝雲書輕笑著承認。“只是眼神十足傷人。”
她怔了半晌,“我怎麼沒覺得。”
“那是自然。”他牙癢癢的笑,咬了下粉白的耳根。“令我經常為自己的無能慚愧萬分。”
眼睛看不見肌膚卻益發敏感,激起一片微慄,她縮著脖子要跳下膝,被他撈住不放。“別這樣,大白天的……”
“白天又怎的。”他笑得越加放肆,愛極她羞窘微惱的嬌態,偏生不放。
她扭動著掙扎,玉骨冰肌滑不留手,全不受力。心神一漾竟沒扣住,被她掙開了閃躲,卻忘了眼睛還蒙著輕紗,腳一下絆,手臂支不住,竟從亭欄跌了下去。亭子貼水而建,這一落幾乎翻入碧池。還好健臂及時抄住了她,再晚一點定是狼狽萬分。
謝雲書將嬌軀收入懷中,替她扯下障眼紗巾。
“嚇著了?”
她狠狠白他一眼,禁不住想笑。“如今是我真沒用,你可稱心了。”
“確實,再嬌弱點攀著我發抖更妙,最好再附送一聲相公……好怕……”嬌羞畏怯狀學得惟妙惟肖,她想捶又無力,直笑得花枝亂顫。謝雲書也笑,又戲謔了幾句,擁著她輕哄。“起風了,讓霜鏡送你回房歇一歇,吹病了可不好。”
黑眸略略一閃,沒說什麼,依言讓霜鏡扶了進去。
目送纖弱的背影消失在朱樓,謝雲書回首揚聲。
“是四弟麼,過來吧。”
“三哥好生享受。”謝飛瀾在牆邊不知看了多久,似笑非笑。“如此佳人,無怪在瓊州日日牽念。”
謝雲書勾起亭間紗幕,少了遮攔,風更清涼了許多。
“難得你到我這邊坐坐,怎麼也不出聲。”
“出聲哪看得到這幕好戲。”謝飛瀾言語無忌。“可惜三哥眼睛太尖,不然我還想多瞧一陣。”
謝雲書微笑,示意遠處的侍從換茶添果,待香茗繼杯才緩緩道。
“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想和你說。”
“真是心有靈犀,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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