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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翩躚拈過素巾拭了拭手,彷彿不曾看見蘇錦容憤怒至極的神色,輕描淡寫道。“二嫂心慈馭下不嚴,竟出了這等嚼舌謗主的,代為教訓一下自是應該。若讓外人聽了無根之言,謝家聲名遭汙誰擔得起,留她一命已是寬仁,二嫂不該護短不知輕重吧。”
蘇錦容幾欲暴跳。“輪得到你來教訓我?算什麼東西,明明是你不……”
心知對方欲將事情鬧大,黑眸一瞟,霜境立時制住了將激滔滔傾出的辱罵。蘇錦容雖有武功卻荒怠多年,加上猝不及防,瞬間受制,迫不得已被扶回椅上,雙眼睚眥欲裂。
“弟妹你……”吵嚷消音,大嫂鬆了一口氣,又開始猶豫。“錦容她……”
“二嫂與這丫環主僕情深,遇事難以淡處,卻忘了此下正屬年節之宴,想必冷靜一會就該明白了。”
纖手輕拍了拍蘇錦容的肩。“謝家家規五十六條,凡傳謠惑主,妄言誹上者。責二十杖,逐出府外永不復用。規矩如此,落在誰手上都是一樣。二嫂勿惱,不服只管去爹孃跟前說個明白,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何必為一個下人生此閒氣,區區二十杖還死不了人。”
兔起鵠落,紛亂極快便平靜下來,在場多半隻聽見二嫂嚷了幾句,猶在懵懂,左近的洞悉首尾卻不欲沾惹,幽冷的眸子一個個瞧過去,被望的心裡一寒,盡皆低下了頭。
蘇錦容臉紅裡透紫,險些氣暈過去。
“二少夫人太過份了!”拔下釵環,撤去簪飾,霜鏡氣怒難平。“真該連她也打個二十杖,看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溫潤的白玉簪玲瓏精緻,纖指漫不經心的摩挲。“不然如何,她畢竟長我一節。”
“她說的那樣難聽,難道就這麼算了?怎麼說也該給個教訓。”
“教訓她?我豈可以下犯上。”清顏淡淡一笑,轉了下細長的玉簪。“只是我這病多承二哥費心,也該有所回報了。”
“小姐是指……?”
“聽雲書說二哥的妾室在外有孕了,怎可任其無依,明日教人接進苑裡。既與我作個伴,就近照料也免了二哥時刻牽念。”
霜鏡立時明白過來,一下笑出聲。
“小姐主意真好,夫人一定贊成,總不能讓謝家骨血淪為私生子吧。”
唇角彎了彎,丟開簪子起身寬衣。“待孩子出生挑個吉時正式納了,圓了二哥一番苦戀,這才是皆大歡喜。”
霜鏡不知想到什麼,笑得極歡,雙眼閃閃發亮。
然諾
“就是這樣?”
狼籍的席面空空蕩蕩,飲宴已罷,家人均已退去。
只剩幾位女眷和去而復返的五位公子,多數人知趣的提前離場,兩邊都不願得罪,始料不及的尷尬局面避之唯恐不及。
霜鏡制穴手法為君隨玉所授,旁人無計可施,蘇錦容迫不得已作了半天木頭人,穴道一解,立即撲進丈夫懷中痛哭,又撕又鬧了好一陣,謝景澤措手不及,人又文弱,弄出了一身汗。
同一時間,其餘人從大嫂口中得知了前後首尾,臉色均難看起來。
“老二,帶弟妹回去休息。”示意謝景澤點了睡穴,斜睨終於靜下來的女人,謝曲衡面沉如水,極其不悅。“回頭教她明白點分寸,嫁過來這麼多年還不懂什麼話不能說,一點規矩沒有。”
轉首又責備妻子。“你也不攔著,那些話能聽麼,竟由著她信口胡說!”
“不關大嫂的事。”謝雲書接過二哥歉意的眼神,俊顏鐵青。“也是我自己失常才惹出風言。”
好好的一場家宴橫生意外,謝曲衡嘆了一聲揮下手。“你回去好生陪陪弟妹,這邊的事我來處置。”
青嵐在一旁點頭,“大哥說的是,二嫂必定喝多了,三哥千萬別往心裡去。”
陪著兄長走過溼冷的石徑,雪停了,只餘寒氣凌人。
“三哥打算怎麼辦?”謝飛瀾突然問。
沉默良久,謝雲書淡道。“前一陣我接得傳書,蘇府近年行事乖僻,屢屢仗恃謝家姻親一系張狂放肆,得罪了不少江湖同道。”
謝飛瀾一怔,有些不置信。“你要……不怕爹反對?”
謝雲書輕吁了一口氣。“任其張揚下去,將來出了什麼事反受牽累,讓謝家被動,不如趁現在敲打促使收斂,藉助其他勢力可以不著痕跡,只要不損親家情面,爹不會說什麼。”
謝飛瀾想嘆又想笑。“三哥一怒為紅顏,不怕爹看出來?”
耳邊聞得輕嗤,他錯愕的瞧見兄長神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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