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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馭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蔚兒趴在桌上,一壺酒已經喝盡。
“蔚兒,今天怎麼喝這麼多酒。”他知道北方天冷時都會飲酒取暖,蔚兒會喝酒他不意外,他扶起她,要抱她回床上。
傷痛中的蔚兒喝醉了,迷迷濛濛中她夢到了爹孃,夢到了弟弟,還有可汗信中的字字句句,她趴在桌上握著小刀,心裡淌著淚。
李馭雙手抱起了她,她模糊的雙眼映入李馭的身影。
李馭與爹爹李敬德有幾分神似,蔚兒看著他,想起了痛心的過去,懷中的手開始顫抖……
迷茫中,她的理智一點一點流失,傷痕卻一點一點開始清晰,心越來越糾結,她失去的一切,現在只要動手,就可以挽回……
蔚兒呼吸開始急促,李馭抱著她一步步走向床邊,他察覺了她的異狀,趕緊問了一句:“你怎麼了?蔚……呃!”
陡然聽見李馭痛楚地喊了一聲,雙手一鬆,蔚兒跌坐在地上。
鮮血落地,李馭難過地跪了下來。
“蔚……兒!”
地上的蔚兒清醒了,也慌了,她沾滿鮮血的手,離開了那把小刀。
小刀刺在李馭右胸。
“三……郎!我……”她驚喊著,全身顫抖。
此時聽到聲音的大哥,忙推開房門,竟驚見這一幕,“三弟!”他大喊一聲,衝到李馭身邊,扶著他大喊:“怎麼回事!”
這一喊把爹爹李敬德、二哥也喊來了,只見二哥李逸一進門,便機警地立刻將房門關上鎖起,不讓他人發現,而李敬德面色鐵青,馬上衝到蔚兒身前,“唰!”的一聲抽出長刀。
“方才馭兒才擔保你的清白,沒想到現在你竟然做出如此之事!”
“爹……”李馭痛苦地喊著。
“馭兒!”李敬德整張臉糾結,二哥立刻檢查他的傷勢。
李馭身上的軍袍未除,冑甲稍稍減緩了這刀的力道,不過畢竟是京城名師特別打造的名刀,銳利的刀鋒仍穿過了層層軍裝,刺進李馭胸口。
“拿藥來!燒熱水!”李逸懂得醫術,忙著對身旁的大哥李威喊著,他嚴峻地對李馭說道:三弟,忍著點,二哥這就幫你把刀拔出來。“
李馭重重地喘著氣,大哥已將李逸親自調配好的創傷藥拿來,只見李馭咬著唇硬是不發出聲。“呃……”地悶哼著,讓二哥把刀拔出。
他不出聲,是不希望有人發現,蔚兒在房裡做了什麼。
小刀落地,李敬德見了瞪眼大怒喝道:“這刀本是讓我兒帶著防身用,現在竟然拿來刺殺他?!阿史那·蔚兒,你納命來!”
“咻!”出鞘的長刀頓時橫在蔚兒頸上。
蔚兒看見李馭滲著鮮血的胸口,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面,現在脖子上橫著李敬德的一把長刀,她根本不知道要閃躲。
李馭見狀,忍著痛勉強喊著聲:“爹、爹,不……要。”
“馭兒!你到現在還護著她?!”
李敬德手一使勁,刀鋒更往蔚兒頭上靠。
“爹!別……”
“馭兒!你瘋了是不是?現在還有理由不除去這個奸細嗎?”
“爹……我……”李馭搗著胸口,忍著痛在地上一步步爬向父親,“孩兒……求您,蔚兒……讓我發落……”
李敬德怒不可抑,對著李威、李逸吼道:“把他給我架住!”
就在兩位兄長要架住他之前,李馭勉強提了口氣,“呃!”猛然伸出手,一把拾起剛剛落在地上的小刀。
“爹!”李馭痛楚地喊著,李敬德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他,因為李馭正將小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爹……”他聲音虛弱,“若您要蔚兒的命……就先取我的走……”
“你!”李敬德氣急攻心,李威見狀要逼近三弟身旁奪下小刀,怎料李馭彷彿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更用力地將刀子往脖子上抵。“休要過來!”
“三弟!你冷靜一點!”二哥李逸先是拉住了大哥,回頭對幾乎要倒在地上的李馭說著。
李馭胸口陣陣痛楚,然而他的心,更痛。
“爹……大哥、二哥……”他喘著氣,“蔚兒……交給我……發落……”
房內氣氛僵持,李馭胸口又見染紅,血絲滲出。
不過他執意地用自己的性命,擔保著蔚兒的命。
沉重的氣氛凝在屋內,五個人在房內僵持好一會都不說話。
終於,李敬德打破沉默。“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