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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園被他弄糊塗了,也跟著他走在書桌前,想看看靜王到底想做什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僵僵地站在書案前,半天才回過神來:“我都不知道耳朵上有一顆痣。”
是一幅畫,靜王用她閒聊幾句的時間,為她,不,應該是為琪磷畫了一幅畫,簡練的黑墨勾畫出了一個靈巧秀氣的女子,她擰著眉頭,看起來很不開心,栩栩如生,好似要從畫裡走出來。
靜王沉默半刻道:“本王也記得不清了,所以便確認了一下。”
袁園一時間竟然沒了言語,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副畫,雖然對自己現在的樣子已經適應了,可是看那畫中的女子卻讓她感覺很遙遠,那樣的神態和動作不是她,是靜王心中的琪磷。
“她嫁來南陵四年,一直都沒有真正地開心過。”靜王將畫拿起來細看,道:“所以本王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這模樣。”
見袁園一張小臉皺在了一起,心疼地望著他,靜王怔了下,對她微笑道:“不要那樣看著本王,興之所至,僅此一次,以後不會了。”說著便將畫像慢慢地收捲了起來。
袁園想她一直以來便認識錯了一件事,原本以為告訴靜王琪磷已經死了的事實,會讓他徹底死心,可是她錯了,錯得很離譜。死亡不能抹去思念,只會讓他更加想念,以前種種的不好都忘記了,只留下一個美好又單薄的影子,刻在心間,永不會消退。
正在這個時候,帳外傳來急報:“報——駱將軍今日第三封急件!”
駱陽今天的第三封急件!袁園本來憐憫他的表情一下變成了質疑和生氣,靜王竟然騙她,說駱陽沒有報信回來!靜王望了一眼袁園,尷尬地應道:“進來。”那報信兵進來將手中的急件交給了靜王便退了出去。
靜王把信件快速地看完後,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對袁園低聲道:“本王有不想明言之事,宗南王要諒解才是。至於駱將軍,的確一切安好。”
“我不關心靜王不想明言的事情,只是希望這場戰爭能早日結束,駱陽能平安回來。”袁園盯著靜王,見他神色凝重,語氣陳懇,心道未有深交,但還是知道靜王這人生性正直,若是要撒謊,必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靜王嘆了一口氣,皺眉道:“或許,已經結束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袁園急忙問道:“是輸了?還是贏了?”
“駱陽驍勇善戰,豈有輸的道理?只是夏嗣雪已經提前進入了京城,擄走了皇帝,以其作為人質讓駱陽棄械投降。”靜王的臉色嚴峻地像一塊青石,惋惜道:“本來叛軍兵敗入山倒,現在皇帝在他們手中,一下便扭轉了局面。
“難道就真的要棄械投降?”袁園不由得為現在的局勢擔心道。
“駱陽說夏嗣雪還提出了一個另外一條出路。”靜王負手而立,低沉著聲音道:“在疊谷議和。”
“議和?靜王願意同夏嗣雪平分天下?”
靜王將手中的信件放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轉瞬間變燃燒成灰燼,火光印著他堅毅的面容:“緩兵之計。”是輸是贏,現在還很難說,而這場議和的關鍵便是他的弟弟雲陵之。
=…=_+_+_=——=_+_=——=_=——=_=…=…=夏大叔來了…=…=…=……=…=…=……=……=…=…=………=…=…=
靜王答應了議和的條件,夏嗣雪會在三天之後帶著人馬過來,小皇帝被他秘密安置在京中某個地方,駱陽仍然領軍和叛軍在京城近郊對持,如果夏嗣雪這方和靜王談不攏,雙方有可能會再一次交火。
議和的地方是離疊谷不遠的一小片盆地平原,據說是夏嗣雪提出要在這裡議和,這個小小的平原四周高山聳立,群山連綿不斷,蜿蜒起伏,似一雙有力的手臂將這低谷環抱,做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夏嗣雪之所以會選擇這裡,那是因為要從這盆地出去只有南北兩側有出口,若是雲雪天下和靜王的軍隊各據一半的山頭,守住出口,一旦議和破裂了,夏嗣雪也能全身而退。
三天之後,夏嗣雪果然帶著五萬人馬而來,他敢帶這麼少的人前來議和,那是因為他手上還捏著小皇帝的命,賭定了靜王不會輕易動他。
這是袁園第二次看見夏嗣雪,不同於靜王或者陵王才二十出頭的歲數,他已經三十好幾了,全身散發了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彪悍健壯的身軀,臉上隱約著高傲的神情。可方才一進谷便翻身下了馬,一直牽著馬步行到了靜王面前,微微頷首,一副從容不迫的氣派,儀表不凡,說他是叛軍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