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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一閃,薛蘅攔在他面前,冷冷道:“天黑無燈,我看不清你的面目,怎知你就是我師侄謝朗?若真是謝朗,為何要從這處翻牆入院?!”
羽翅輕響,小黑落在薛蘅肩頭,它看著謝朗狼狽的樣子,想是十分得意,“哇哇”仰天連叫數聲。
謝朗對這扁毛畜牲恨到極點,心頭火起,怒道:“這是我家的宅子,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你管不著!”
“畜生!”怒喝聲傳來,謝朗眼前一黑,只見謝峻正站在院門口,旁邊兩名家丁打著燈籠。
謝峻怒氣沖天,順手拿起牆邊的一根竹棒,急步走來。謝朗知大事不妙,向一名家丁使了個眼色,便老老實實地被謝峻揪住往地上一趴。
謝峻手中竹棒落下,怒罵道:“打你個畜牲!夜不歸府!翻牆入院!還敢頂撞師叔!我打死你,省得他日你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謝朗運起單爺爺教的硬氣功,護住屁股不被打裂,眼角瞥見薛蘅抱著小黑站於一旁,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氣得“啊啊”大叫。
謝峻只道他吃不住打,屁股疼痛,竹棒便落得慢了些。薛蘅見謝朗暗中瞪著自己,不由嘴角微撇,卻聽院門外傳來蒼老的聲音,“住手!”
柺杖點地聲由遠而近,一名老婦走入院中。謝峻忙扔下竹棒,上前扶住她,惶恐道:“祖母怎麼來了?是孫兒不孝。”
老婦白髮蒼蒼,卻十分精神,步子也邁得極大。謝朗見救星趕到,心中得意,裝出一副被打傷了的模樣,掙扎著站起,躬身泣道:“朗兒不孝,讓太奶奶傷心。”
太奶奶見他全身溼透,雙肩鮮血滲出,心疼得不行。但她知孫子謝峻必不是沒來由的責打重孫子,也不好責罵,便緊握住謝朗的手,牽著他往院外走,口中大聲道:“這大冷天的,趕緊換衣衫,別凍著了!”
“祖母大人,這畜生―――”謝峻話一出口,太奶奶將手中柺杖用力頓在地上,回頭冷哼了一聲。
謝峻不敢再說,垂下頭去。太奶奶牽著謝朗出了院門,謝朗忍不住回頭,與薛蘅冷冷的眼神對個正著。
他促狹心起,右眼一眯,得意洋洋地做了個鬼臉,又“哎呦”叫了一聲,裝模作樣地齜了下牙,這才一瘸一拐地扶著太奶奶揚長而去。
薛蘅心中冷哼一聲,“芄蘭之葉,童子佩韘!”
謝峻呆站在原地,望著地上的水漬血漬,想起兒子自幼只喜舞槍弄箭,一門心思入伍從軍,再想起謝氏嫡宗僅這一根獨苗,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拭了拭溼潤的眼角,見薛蘅正抱著小黑站在荷塘邊,忙過來道:“犬子頑劣,讓師妹見笑。日後還請師妹多幫我教訓教訓他,以免他走入歧途。只是這裡很久沒有住人,條件太過簡陋,師妹還是住到夏爽閣去吧。”
薛蘅卻不答話,緊盯著月光下的荷塘。水面在月光的照映下反射著微幽的波光,薛蘅眼力極佳,可見到池中先前被謝朗帶起的淤泥仍有一部分存留在水面,未曾沉澱下去。
謝峻輕喚,“師妹!”
薛蘅一驚,腦中也豁然開朗,轉頭道:“師兄,我想到辦法了!”
五、蘭浦慧心
和風煦日下,旌旗傘蓋雲擁在鳳儀宮廢墟前。
聽說薛蘅想出了兩個月內重建鳳儀宮的辦法,並奏請聖上親臨鳳儀宮聽取陳情,景安帝下朝後,便帶著大臣們擺駕而來。大皇子弘王,二皇子雍王,三皇子平王,六皇子慎王也都隨駕在側。
皇后正與薛季蘭在嘉儀宮對弈,聽報後好奇心起,也下令擺鳳駕,一行人浩浩蕩蕩趕了過來。
待帝后都趕到,內侍扯著嗓子宣薛蘅見駕,卻不見了她的人影。諸臣正議論紛紛,一名小內侍氣喘吁吁跑來稟道:“啟稟陛下,薛蘅請罪,求陛下移駕蘭浦亭,她再詳細稟告修建計劃。”
大臣們聞言互相對望,都覺這薛蘅未免太過大膽。薛季蘭卻微微笑著,似是對這弟子極有信心。
皇后有心幫薛季蘭,走到景安帝身邊柔聲道:“今天天氣這麼好,陛下帶著眾臣在園子裡走走,賞賞春光,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景安帝點頭,“嗯,皇后言之有理。”便也不叫御輦,提步慢行,一長溜人群跟在他身後,往蘭浦亭而去。
一路走來,春光明媚、鷺鶴翩飛,御苑內,不時有小鹿小兔躍過。景安帝心曠神怡,繁冗政務帶來的壓力一掃而空,他不時和身邊的皇后及平王說著話,更覺心情舒暢。
慎王年幼,又一貫與平王交好,也擠上前去。景安帝素來愛憐幼子,便握住他的手,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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