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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軍一樣,也落下病了。我在蘇州,又不由得想起了為老北京的建築、規劃傷心不已的梁思成,想到有多少熱愛老北京,把祖宗留下的這份世界上罕貴無比的建築傑作當寶貝的人們,得知城牆拆了、牌樓拆了時那份撕心裂肺般的痛心。梁思成一定又是其中最為痛苦且困惑的一位。
梁思成在論述北京的古代城市建築規劃之完美和建築藝術成就之高時,曾不禁這樣感嘆:“北平的整個形制既是世界上可貴的孤例,而同時又是藝術的傑作。城內外許多建築物都又各個的是在歷史上、建築史上、藝術史上的至寶。……它們綜合起來是一個龐大的“歷史藝術陳列館”。從保護歷史和藝術的角度出發,絕不應當破壞這個全世界儲存最完好的體系。因為歷史的文物對於人民有一種特殊的精神影響,最能觸發人們對民族對人類的自信心”。
但是,具有歷史責任感的呼聲,無論感情多麼強烈,也終被盲目和無知所淹沒。倘若拆除精美的城牆、牌樓的行為在當時確是理性的,只是後來歷史證明其本身是錯誤的,倒也可在扼腕嘆息之餘表示諒解。可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歷史上凡“破”字當頭的行為,大都是越盲目越理直氣壯。想想看,我們已經有多少承傳著古老文明的歷史遺蹟,在許多專家學者絕沒有一絲一毫功利心的聲嘶力竭的呼籲吶喊中,還是抵不過一紙又一紙頭腦發熱的行政命令,在推土機的轟鳴下變成一片又一片瓦礫。
不是嗎?梁思成在呼籲保護古建的過程中,耐心地把各種破壞行為所可能依據的想法一一加以駁斥。他對中國傳統建築的鐘愛之情,從他對那一磚一瓦,一欄一石,一寺一塔,一廟一殿的品味便可見一斑。他並非一個只耽於古典情趣,而不理會時代發展和社會進步的夢想家。相反,他是個非常務實的建築學家。他在40年代就已清楚意識到中國城市已經走到傳統與現代化的臨界點,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北京城的都市化程序。他深知作為一個科學家,其不可推卸的責任是用智慧和知識將傳統與現代化相融,單憑對中國建築美感的依戀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實際利益面前向歷史的責任和審美的需求讓步。
梁思成在《關於北京城牆存廢問題的討論》一文中指出,儲存城牆絲毫不會妨礙未來日益繁忙的交通,從經濟角度考慮,拆除城牆要用炸藥,運輸城磚也浪費人力物力。不但是庸人自擾,簡直是罪過的行動了。那如何解決龐大的政府行政中心區的用地問題與舊城區的矛盾呢?梁思成指出向西郊近城發展建立新區是上策,這樣不僅可以解決使辦公區有足夠的面積和發展餘地,以及人口過密、控制車輛的合理流量,還可以一勞永逸地保護舊北京的建築文物不遭破壞。
梁思成的北京是美麗的。想想今天的市政要在保護古建與城市現代化建設之間艱難抉擇,也是50年前不聽“梁”言相勸留下的後遺症。如今在拓寬的商業街和林立的商城大廈包圍下,故宮、北海、景山成了都市盆景,由九城的城牆、牌樓,宮殿、王府、四合院所支撐起的古城的和諧已經支離破碎,甚至不倫不類。
“一個東方古國的城市,在建築上如果完全失掉自己的藝術特性,在文化表現及觀瞻方面都是大可痛心的”。今天我們也只能落得在躲避交通堵塞和大氣汙染之餘,用想象的記憶去夢尋古都的風采神韻。但願不要再讓梁思成的痛心繼續了。
好,今天的演講到此結束。感謝王軍!(掌聲)
[演講時間:2005年10月30日。錄音整理:程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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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學歷史真實看“戲說”與“正說”(1)
主講人:傅光明(中國現代文學館研究員)
朋友們,大家好,歡迎在文學館聽講座。今天我為大家請出了我自己。理由很簡單,文學館的演講兩週一次,定好今天講《金瓶梅》情節程序剖析的主講人因臨時有會,禮拜三才告訴我。我溝通了幾位後面的演講人,看能否調換。由於都事先安排了事,臨時調換比較難。又不能讓大家白來一趟,我做好了救場的準備。去年2月,由於劉世德先生臨時有會,我“救”過一次場,講的是蕭乾。今天又有這樣的機會,我也願意把我這一年多來在學術上的一些思考、想法跟大家交流和請教。從我個人來說,我倒希望每年都有一次救場的機會,在這裡跟大家交流。今天我講一個新的話題,題目叫《從文學的歷史真實看“戲說”與“正說”》。
我們對於歷史的認識,由於這些年來的“戲說”太多——這和電視有關——特別是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