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覷,不禁都從心底泛起一縷寒意。
“笑面無常”屠開方名列天南三鬼,也是十三奇中人物,一身武功並不比千面神丐遜色多少;若在平時,或許未必勝得過老叫化,現在老叫化內傷未愈,那就決非屠開方的敵手了。
千面神丐心念電轉,附耳對江濤道:“事已急了,只有破釜沉舟冒險硬闖。你躲在屋中別出聲,老要飯出動拼死一戰;假如運氣好,能夠衝到崖邊斬斷鎖釦。你聽老要飯嘯音為號,儘快放落盤梯,奪路脫身,退去九羊城見雷神董千里……”
江濤含著熱淚搖頭道:“不!您老人家不走,晚輩也不願獨自脫身!”
千面神丐沉聲道:“老要飯的即使落在他們手中,諒天心教還不敢把我怎樣。但是,你如不能離去,他們一定會逼你譯述那部‘擎天七式’。書中劍法一巳被天教悟透,武林中勢將永無寧日。孩子,你縱不為自己設想;也該為天下同道設想才對啊!”
江濤哽咽道:“晚輩要與老前輩一同突圍;能脫身固然好,萬一不能,寧可跟隨您老人家作個國伴……”
一語未了,屋外又是一陣震耳大笑,叫道:“朱老哥,你何必猶豫不決?卻讓咱們老朋友引頸位候?”
笑聲人耳,千面神丐臉色頓變,跌足長嘆道:“完了!現在想走也沒希望了!”
江濤低聲驚問道:“這人是誰?聽口音不似屠開方?”
千面神丐恨恨道:“他就是你在迷宮見過的那個古月雜毛!
江濤驚“喔”一聲,垂首哺南道:“都怪晚輩因循遲疑,耽誤了時機,也連累了老前輩……”
千面神丐慘笑道:“想不到一著失算,竟落得功虧一簣。
這該怪老要飯的太過自信,過於小覷了金永堅。唉!事已至此,不認命也不行了!”他雙目閃動,笑聲卻越來越高;並漸漸由低沉的慘笑,變成淒厲的狂笑。聲震全屋,刺耳驚心!笑聲中,兩行晶瑩的淚水,緩緩從頰上婉蜒而下。
叱吒風雲數十年,這是千面神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英雄末路的悲哀。
屠開方陰惻側的聲音忽又傳入,語含譏諷的道:“朱兄何事得意?也請出來說給咱們大家聽聽呀!”老叫化笑聲陡斂,“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竹杖伸縮,點閉了江濤穴道,左臂一抄,將他挾在肋下,灑步昂然跨出石屋。
屋外火炬通明,空場上密密層層排列著錦衣護衛,不下五十名之多;長劍出鞘,嚴陣以待。門前並肩站著四名藍袍老人,除了古月道長和“笑面無常”屠開方,另外兩名一直沒有開口的,赫然竟是“九指無常”甘平和“獨臂無常”焦志雄。
古月道人腰繫長劍;天南三鬼卻各負革囊,內藏獨門兵器“追魂爪”。
千面神丐橫杖而立,仰面曬笑道:“幸會!幸會!想不到天心教吃不完的殘餚剩飯,居然能豢養這許多高人!
古月道人連忙含笑稽首,道:“多年未見,朱老哥還是這般玩世不恭,口齒刻薄的脾氣……”
千面神丐斜瞄道:“閣下是誰?恕我老要飯的眼拙,好像並未見過?”
古月道人臉上一紅,訕訕道:“朱老哥別開玩笑了,難道連貧道古月也不認識?”
千面神丐胡作恍然之狀,笑道:“原來閣下就是賣身投靠的古月道長?天心教俸銀大約不薄吧?一個月有多少銀子可拿呀?”
古月道人乾笑道:“朱老哥,識時務者為俊傑!天心教禮賢下士,求才若渴;只要朱老哥點點頭,總護法的寶座早已虛位以待……”
千面神丐沒等他說完,照準他臉上“呸”地就是一口膿痰,厲聲喝道:“憑你這種恬不知恥的東西,也配跟老要飯的稱兄道弟?老要飯的只恨時運不濟,沒能將你抽筋剝皮,你還有臉站在這兒放會什麼臭屁!”
古月道人吃吃笑道:“朱化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貧道純是一番好意。以你今夜這般闖關傷人,劫持為本教譯書的江公子,依律難逃死罪。天心教銅牆鐵壁,豈是你撒野的地方!”
千面神丐仰天冷冷笑道:“這個不勞掛心。老要飯的人窮骨頭硬!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決不會像閣下一樣搖尾乞憐甘為奴僕。”
古月道人聳肩道:“你既然不識抬舉,貧道也難顧舊誼,咱們就試試看誰行誰不行好了!”說著,大袖一擺,便欲欺身而上。屠開方卻哈哈大笑,伸手攔住,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何苦一見面就吹鬍子瞪眼呢!來來來,小弟做個和事佬。道長先別動怒,朱兄也把鋼竹軟杖收起來。自己人嘛,沒有什麼說不開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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