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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的x5。我問他,資產過億了嗎?他笑了笑,說早過了。我們到一個酒店吃了一頓飯,喝了一瓶xo。晚上——。”
田揚的鼻子裡噴出粗壯的氣,彷彿對祥子抗議。田揚才不管祥子晚上幹什麼,抓上書和筆記本,悄悄逃走。田揚一時忘記逃課的罪惡,但此時,田揚不以為逃了課。田揚只不過不想看祥子胡說八道,而耳朵不具備閉而不聞的功能,田揚因此罷課。祥子講到滿意處,端上杯子喝一口水。
正文 第二章(7)
教室外非常安靜,雖然下課的時候,熱鬧沸騰,彷彿剛出鍋的鐵板燒。可是一上課,同學們全回教室裡去了,空蕩蕩的陽臺和樓道,好比假期結束的遊樂園,滿目蒼涼、落寞。偶爾遇見幾個人,神神秘秘,不知幹什麼的。
田揚下了樓,出到外面,天空廣闊,但是田揚茫然地不知要到哪裡去,譬如一葉浮萍,而那浮萍尚且隨波逐流。田揚猶如晴天裡的一朵雲,而且只一片閒雲,不比老徐那片雲一樣,能夠投影到誰的波心。田揚回宿舍去,彷彿那裡如家,漂泊流蕩的唯一歸宿。
田揚朝宿舍的方向跑去,好像逃離災難現場。十三號教學樓愈來愈遠,相鄰的十四號教學樓看見田揚哪裡逃出來的,假如有什麼盜竊之類的事情發生,它能站出來檢舉田揚。田揚瞥了它一眼,目無情愫,陌生似的從它腳底下跑過去了。路過生物學院、地質學院、實驗室,田揚大概累了,慢下來,走過外語學院、四號樓。那四號樓比較矮,也舊了。大概是修建年代早的原因,彷彿過氣的明星離開流行,被時代拋開了一大截。前面的圖書館,三三兩兩的同學,有的從圖書館裡出來,捧幾本從圖書館裡借來的書。(。pnxs。 ;平南文學網)有的捧了書進圖書館去了。田揚停下來,想去圖書館借本書來看。
從圖書館的大門進去,右邊一排櫃子,供同學們臨時存放東西,譬如超市外面的大櫃子。但與超市那櫃子不同的是,圖書館的櫃子未安電子鎖。前面一張桌子,一個同學負責登記、管理。左邊一個門,通到一樓的書庫。門邊上的樓梯,上到二樓,左拐一個彎,再左拐一個彎,前面一道走廊。外面偌大的空地上,一副恐龍骨架,頂上蓋了雨棚。那恐龍骨架有三成樓那麼高,如果它踮上腳,估計能夠到四層樓窗臺上的花草。但那恐龍不大像吃草的,嘴巴張大大的,牙齒尖銳、鋒利。譬如新派哲學家的思想,或者新銳作家的文章。但那“胸懷”非人能比,恐龍胸腔寬廣,彷彿宰相的肚子,肋骨又長又大。假如回到侏羅紀,那恐龍一口能吞下不少人。
走廊欄杆上貼了牌子,介紹各種恐龍。田揚雖然來回過無數次,但彷彿一個過客,注意力全集中到恐龍上,從未仔細讀完過文字介紹。
從走廊進去,到了書庫。門口的桌子上,擺了代書板,田揚取上一塊,進門去,中間過道,兩邊擺滿了書架。書架各種各樣的書,分門別類,而且掛了牌子。田揚不用瞧那牌子,沿過道下去。前面幾排書架擺滿了工具書,如字典、詞典,中文的、外文的。下面幾排書架擺滿了外語書,多為資料書,等級考試的、考研的。再下面幾排書架擺滿了文學書。文學書架照樣分了類的,中國的與外國的分開了。中國的書架裡邊,古典的與現當代的分開了。外國書未再分類了,彷彿圖書管理員分類分累了,將外國當成一個國。那書亂七八糟,前蘇聯作家中夾了一本《醜陋的日本人》,而奧斯特洛夫斯基那本書,估計擱到機械專業書裡去了。法布林的《昆蟲記》,以及赫爾曼。梅爾維爾的《白鯨記》未搞錯,但唐璜跑到包法利夫人懷裡,伍爾夫到魔山去了。據說英國的某時期,嚴防男女之大忌,圖書館裡的書,男作家與女作家分開,除非夫妻。而那書架上,勞倫斯左邊瑪格麗特,右邊喬治。桑,勃朗特姐妹跟大仲馬**,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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