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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我憤怒至極,一甩手,將那支玉瓶狠狠擲出去,“信與不信,我隨便你!”
這樣的情分到底還是不堪一擊,他的猶豫與遲疑讓我嘲笑自己的蠢笨,不僅穿圈入套毫無知覺,而且還期望著一片海市蜃樓。
他的臉在視線裡慢慢模糊,我們終究還是不能夠了,我真的乏力從頭解釋,厭倦繼續拉扯,毫不留神就彼此傷害,這一刻,我已幾乎能看到隨之而來的婚姻,將是一生的相互折磨。
皇太極,到底都如了你的意。
李海,那個聰明穩重的小太監,從頭至死都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出征,若我還有身孕,如何能隨軍同行。指婚,不早不晚,來得恰到好處。你早已算好,按耐不發,為的只不過是等一個時機。唯一無法料想的是,在李海下手之前我已流產,救的又恰是你的兒子,可惜補救還來得及,一瓶麝香丸,一句“君命難違”,一個死無對證,你一樣有辦法讓這天下人都認為,我所懷的是天子血脈,奈何身份不正,唯有狠心舍之。
一輩子都記得?不錯,你一輩子都記得是綿長不盡的仇恨,而非這微不足道的恩情。
52、塞靜歌徹
軍旅生活除了清苦些沒有什麼不好的,粗豪大氣又不拘細節。唯一不能忍受的如魔影穿腦般的號角聲,給我留下印象之深刻,班師後很久還偶爾會“夢迴吹角連營”。
兵駐大淩河已兩日,皇太極復不曾露面,到是太醫日日報到,請脈送藥殷勤之至。也不知開的是什麼方子,湯汁色棕發苦,不大好聞,大玉兒照服後卻似是好得多了,面上不再是血色全無,那姓盧的奉命太醫見著我倆也就抖得沒當初厲害了。
我們雖離御帳最近,實則卻比一般將士對戰事更一無所知,閒暇時只能在營地附近走動,聽聞皇太極下令八旗四面八隅圍城,掘壕築牆,將大淩河困了個嚴嚴實實,看來是準備比誰耗得久了。總覺得只要不是血肉橫飛地開戰,就相對安全,遙遙能看得到大淩河城池似灰色的鉛銅撲在黃土地上,四處時不時有旌旗翻卷,卻不能靠近,實在考驗人耐心。又憋了兩日,我一邊無聊地在紙上作潑墨,一邊對大玉兒道,“玉姐姐,咱們有沒有什麼法子去前頭瞧瞧?”
她笑答,“我也想去呢,可惜沒這個機會。”
畢竟兵戎重地,豈是容人來去自如的,我抬眼看她,沮喪地想,就我們倆?連營門都別想跨出去。
“怎麼就愁眉苦臉成這樣子?”她從我手裡取走了筆,在紙堆裡找了張素白的信箋,好笑地瞥了我一眼,“成了,我來想辦法。”
“真的?”我眨眨眼湊上去想看她寫什麼,卻被她往臉上捏了一把趕到一旁,“去去去!今兒晚上做夢別喊什麼‘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就是了。”
我大驚,然後窘道,“我……我晚上說夢話了麼?”
“當然。”她頭也不抬,飛龍走鳳,已將信帖寫完。
我急急追問,“說了什麼?”
她皺著眉低頭沉思,“讓我想想,像是‘你敢再討小的,我就宰了你’,啊,還有……”
“你,你耍我!”我瞪著她笑沒了邊的眼睛,忽然沉下氣來,作勢捏了個蘭花指嬌聲道,“姐姐您看,我像是悍妻妒婦麼?”眼光兒一瞟,崔邦吉正入來,生生受了我一記媚眼,差點沒口吐白沫,昏倒過去。
“活寶!”大玉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當場石化的崔邦吉道,“小崔子,哎……你,把這個送大汗那裡去。”
傍晚時,皇太極親自來了,看來那封信起的作用不容小覷。施施然行過禮,他便讓我們坐了,先問大玉兒身體情況,隨後粗略講了些他認為我們該知道的戰況,末了道,“你們也就準備準備,明兒我去巡視,一塊兒來吧。”
我張口結舌,這麼簡單?大玉兒卻很嫻靜地應了聲,只在皇太極身後微微地朝我笑。
纏著問了一晚上,她仍不鬆口那信裡內容,第二天早上起來,鏡子裡映著兩隻熊貓,四隻熊貓眼。
土法對付了黑眼圈,用過早飯,換好騎裝等人來催。
到了辰正時分,沒見著皇太極,卻進來了個侍衛打扮的男子,紮了個千兒道,“側福晉,十五福晉,大汗軍事繁忙抽不開身,特命奴才陪兩位主子出營。”
我與大玉兒對望一眼,都是一個意思,天助我也。
原本的肅穆莊重都放鬆下來,我閒適地靠著軟墊,聽大玉兒溫和地問那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衛白麵短髭,年紀不大,卻生就一雙深凹的黑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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