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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著我的目光,“玉林,你先走,”我揚了揚臉,她略微遲疑了片刻,說了句“格格,奴婢在前頭等您”,便拍馬而去。
“給,”我掏出懷裡的帕子,塞到他手中,天很冷,傷口上的血還未沁出已先凝住了。吸了口氣,我平靜地凝視他雙眼,“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手中的刀已挑斷了被他拽住的馬韁,雙腿一夾馬腹,風聲擦著耳尖響起……
前腳踏進院門,後腳雪花就飄搖而至。綬承弓著腰迎上來道,“格格,您可回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我皺眉看著滿院子急得團團轉的僕婢,“大冷天的都候在外頭做什麼,還不快進去。”
“是,是,”他回頭招呼眾人進屋,又道,“老奴見變了天就差人出去尋您……”
“找人去將他們都叫回來。”我頭也不回道,跨進門去才見手上還握著馬鞭,怔了怔轉首交給玉林,輕聲吩咐她,“一會兒替我去把蒙裡奇叫來。”
晚上綬承讓廚子煲了蘿蔔羊肉湯來給我禦寒,騰騰的熱氣,躁了一屋子。特意招呼蒙裡奇一塊來用飯,高大的小子卻推搡了半天不肯上桌,我只好指著玉林,“她都可以,你為什麼不可以?”
玉林會意起身拖他來一起坐了,才算安分。
羊肉湯味道其實不錯,放了山楂,有極淡的甜,我兜了半碗,把勺子遞給玉林道,“也給客人盛一碗,都嚐嚐,看看比起科爾沁來的可有什麼不同?”
“格格,都說茶是故鄉濃,這肉自然也是科爾沁的香了。”她嘟著嘴,拿眼角瞥身旁埋頭咀嚼的某隻,“喂,你說呢?”
“奴才吃著並無分別。”
玉林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一樣的肉也能有不同的做法,格格這兒的燒法,奴才還是頭一回吃到,不過……味道是好的。”我微微動容,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便緩緩低下頭去。
看來是聰明的人,最難得的是還頂著一副憨厚的外表,“那吩咐廚子再多做鍋,也分給今兒你那些當值辛苦的兄弟們驅驅寒氣,尤其是……”我微微頓了頓,“四處走動過的。”
“謝格格體貼,今兒出去尋過人的共有八位兄弟。”他不卑不亢道。
“他們自然該挑幾個賞得厚些。”我笑,喝著湯慢慢將心中的不安壓彈下去。
45、陌上花調
晚上裹著小皮襖,早早地爬上暖炕看書,莫名的焦躁揮之不去,最後決定睡覺。睡著後就不用煩惱這些有的沒的了吧。玉林來放下帳子時,我問,“雪還沒停麼?”
“豈止沒停,還越下越大了呢。墨寶不知去了哪裡?”她像是意有所指,我嚼了兩下她的話中話,伸手拍拍她的肩,說,“不用擔心,早點休息吧。”話音還未落,屋外忽然響起一聲喑啞的馬嘶,接著是人聲和驟亮的松脂火把。看我皺眉,玉林便道,“奴婢去瞧一瞧。”
可她才起身,門就被人推開了,銅拴子落在地上,發出尖厲的“哐當”聲,震徹耳膜,對面像洶湧而至了一個不同的世界,夾雜著風雪瞬時將人吞沒。很快,我的手腕便落在一道鐵箍般的緊握中,一股大力將我拖下床來,膝蓋重重撞在一旁的凳角上,我聽到自己還算穩定但憤怒的呵斥,“你放手!”
多鐸眼中佈滿血絲,看我的目光卻有輕微的失神,這時,小鄧子從門口擠入,撲上來抱住他的腰,連聲哀求道,“主子,您別這樣,奴才求您了!”
我暗自叫糟了,想先斥退他卻還是晚了一步,多鐸冷哼了聲“滾!”,提腳將他踹了開去,若不是後頭有人擋著,大概會直接撞在廊柱上。我心有餘悸,只慶幸玉林一開始就被蜂擁而至的眾人擠倒在地,沒得衝上來的機會。
“十五爺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我扶著門沿站起身,心裡知道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白日裡那劑猛藥是下過了頭麼吧。
他給我的答覆是冰冷的目光和連拖帶拽的動作。身旁企圖分開我們的侍衛誰都不敢真的動手,從裡室到外室的幾步路,只充滿了綬承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快!快!拉開他們!哎喲喲,這怎麼成?你們這群窩囊廢!”
我冷眼瞧著蒙裡奇三番五次擠入內想為我解圍,均被人有意無意地攔下,遍體的寒意越來越甚,一切都像是場預謀。手不知撞在什麼上,涼意激得我打了個哆嗦,幾乎是同時,那鐵器已被我“唰”地抽了出來。
瞻前顧後的念頭在腦中瞬時化作一片綿綿的白色,彷彿是自護的本能,我沒有絲毫猶豫就舉刀向前揮去。
一時四周所有的臉忽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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