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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也無所謂。
自從皇太極繼位後,雖說多鐸和多爾袞“恩養”於宮中,而事實卻是後金建國初的規矩,皇子滿十歲就得搬出宮去住。努爾哈赤遷都至瀋陽後,在汗王宮附近賜造了十座府第,其中也有他兄弟兩的,卻因為兩人年幼均未婚娶,府裡無人管事,仍常住於宮中。這會兒自然是大不一樣,依著規矩,兩人均搬去自己的貝勒府住,只是白天來參議朝政,每日都要到哲哲那兒請安。有時哲哲也留多鐸在宮裡過夜,嫂代母職,倒有一半真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看待,噓寒問暖,關愛備至,還常常與我嘮叨,這身邊沒個知冷暖的人總是不行的,可偏偏孝期不能大婚,大有期盼我早日嫁過去的勢頭。一回當著多鐸的面提了,事後他便總愛打趣,“我瞧你姐姐比我還心急,是不是怕我不娶你,你以後嫁不出去哪?”
我自然懶得理他,其實多鐸由於正式接管了正白旗的旗務,日日都忙得昏天暗地。死要面子如他,自然絕口不提之前因為自個兒疏懶於這些事務,現在不得不從頭做起才導致今天的慘痛局面。我沒有點破他的勁頭,只是看他忙,決定少去打攪,自找自的樂子,沒想到他反而自己找上門來,趁每日給哲哲請安的功夫順道來看看,常常在我這兒一賴就是一下午,要趕也是趕不走的,最後索性放棄,任由他自生自滅。
過年歸過年,封印前公事照樣要辦。
睡過午覺,我就著最後點自然光趴在案上畫窗花的圖案。經過三個月的練習,我拿毛筆的手終於恢復不會抖的狀態,沒事臨臨帖練練畫的,倒也撿起舊功底,漸漸習慣了用毛筆寫字作畫。年關上便多了樣事可做,剪窗花。古代本來就沒什麼好玩的,加上我又因為怕冷不願出去,倒是每天窩著操持這門古老的手工藝,挖空心思地設計花樣,其結果就是,整個宮裡大半窗花都是從我這兒流出去的。
算算時間,好像也是晚了,搞定最後一張,剛招呼玉林同來拾掇東西,就見簾子一掀,一陣兒冷風透進來,果是多鐸進來。
“今個兒又下雪,哥那兒耽擱了會來得晚了。”多鐸摘下帽子遞給我,自去抖落肩上的雪花。
“又下雪了麼?你冷不冷?”我看他鼻尖通紅,便把手爐遞給他,玉林過來替他解下披著的寶藍百蝠羽緞大氅,我見他裡頭還穿著團蟒的補服,便問,“去給姐姐請過安了麼?”
“去了,四嫂心疼我呢,讓我以後下雪的日子就不用特意過去了。”
我點點頭,“姐姐是真的疼你,路上不好走吧?”
“你怎麼不問我是怎麼個答法兒?”多鐸拉著我的手坐到坑上,嬉皮笑臉地問。
看他這個神情還用問?我將手拔出來,淡淡道,“你以為我還指望你狗嘴裡能吐象牙出來?肯定是拿我做擋箭牌。”
“說好聽點不成嗎?”果然是被我說中,他無奈地抱怨了聲,算他聰明,在被我K之前就轉換話題。“這些個事務真是有夠煩人的,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哎,可把我累慘了,好雅兒,給我捏捏成麼?”
“不成。”我坐得離他遠了,他卻立馬又挨近,以手比肩,嘟囔道,“好雅兒……就一會兒。”
“一會兒也不成,你既是累,還來我這兒做什麼,不如早些回府去歇著。”
“府裡怪冷清的,那些個奴才忒叫人心煩。”
我默了一陣,道,“算了,去把朝服換了吧,明兒還要穿壓縐就麻煩了。”他過來已是家常便飯,有時亦下了朝就過來轉轉,少不得在我這兒備了幾套常服。取了衣裳來,想喊小鄧子進來替他更衣,某人卻大方且自動地把胸口湊到我跟前。
這是得寸進尺了?我把衣裳丟到他手上,“捏肩膀免了?”看他雖不情願,卻即刻自個兒開始解紐子,忙把小鄧子叫進來。
多鐸趴在炕上,我一邊替他捏肩一邊回想他雖然常拿公務過來做,卻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具體在忙些什麼。曾經有一回問他對皇太極登基的看法,他只輕描淡寫幾句話,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連驚訝都沒有未免太說不過去。我心裡縱然疑惑,可他絕口不談也並不是壞事,畢竟我根本不想捲到他們兄弟之間的仇恨中去,有時這種內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雅兒,你有多久沒出去過?”
“出去?嗯,如果你是問出宮,那快四個月了,如果是這道門,那麼我算算,除去往姐姐和玉姐姐那兒走的,十三四天總有了。”
下面傳來不敢置信的吸氣聲。幹什麼?外面冰天雪地的,沒事出去搞飛機?多半是又想來笑話我怕冷,不爽地重重在他肩上捏了一把,疼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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