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府第又遠了幾米。罷了罷了,算我捨命陪君子吧……狠下心來,鬆開手往在前鞍橋上一撐,縱身就向下頭黑乎乎的地上跳下去。
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面對自己這輩子最不計後果的舉動。
風聲在耳邊大作,似乎還有濟爾哈朗的驚呼。
死小鬼,你最好別出事,否則,我絕不饒你。
“咚”的落到硬邦邦的雪地上,沒有緩衝的撞擊帶來劇烈的震動,真是“擲地有聲”得很,橫著滾過了不知幾圈方停下來,眼前已黑了一片,我喘著氣安慰自己還好還好,起碼不是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便掙扎著想爬起來。剛只微一動,一陣鑽心劇痛就從左腳腳踝傳上來,身上一軟復又臥倒,硬是忍住沒有哀嚎出聲,心底冰涼一片,唯想不會是斷了骨頭吧?
橫豎也是如此,只得咬牙忍痛翻身坐起,眼中仍模模糊糊,只聽得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緊追著而來,震得冰凍的雪地一陣劇顫。
“笙生!”直到被面無人色的濟爾哈朗擁進懷裡,我才知道自己渾身冰冷,手指甚至僵得握不成拳,“笙生!你怎麼樣?你別唬我!”他就這麼跪在地上,抱緊了我,胸口劇烈地起伏,“你……”他居然喘得比我還厲害!
“金公子……”理智慢慢回來,我喘息著掙開他,“我沒事,快……”
“笙生,你看著我!你瘋了麼?究竟為了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從馬上跳下去我有多害怕!”他打斷我的話,眼中已不是焦急,簡直是怒火沸騰,擁抱變成緊抓著我雙肩的質問。
一時根本說不清,我只道,“你莫管,我……”話沒說完,他已放開了我的肩,雙臂一撈將我打橫抱起來,這一晃動讓我已覺天暈地轉,痛得哼出了聲來。
他臂彎一緊,目光如電,道,“你傷到了哪邊?哪裡痛?”
“我哪裡都不痛,”伸出手如抓住救命稻草揪緊了他胸前的衣襟,正對上他黑如點漆的眼睛,“放下我,去救他。”
濟爾哈朗的眼光頓時冷若冰霜,慢慢在我臉上逡巡,彷彿我的每一個表情有不同的含意,每一種含意都值得他深思。我只知一分都不能耽擱,卻忽然想起多爾袞的話,難怪他要這般看我,原來卻是我太看得起自己,自古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有何理由只為我一句話去幫多鐸?是,我緩緩看著他眼,“六貝勒,我求你。”
他像躲在暗處卻忽然被燈光照射到的動物,竭力維持著的鎮靜,瞳孔卻劇烈的收縮,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終慢慢地綻出一個笑來,“我以為你是曉得的,無論什麼,我都會允應你,笙生,你為何求我?”他說得這樣慢這樣悲傷,一個字一個字都定入我的心裡,擺明了要在那裡生根。
我二十年的人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一刻,抓著他衣襟的手鬆了又復僵硬地想再抓緊,是我錯了罷,今日我已錯了幾件事,傷了幾個人……
被他抱上馬,急馳到府門口時,扎魯特顯是早已等得急了,踩著花瓶底兒小跑過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嗲兮兮道,“爺,出什麼事兒了?”話音未落,臉色卻僵了,嘴角兒上掛著一絲笑在那兒抽搐。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才發現自己雙手還緊緊拽著她老公的衣領,忙的放開手。再看濟爾哈朗,早剩了一臉平靜的溫和,招手示意等在門口的下人過來。
“我自己可以。”看那小太監伸出了手,想來是要來攙我,趕忙分辯了句,話說一半就覺多事,亦不敢看濟爾哈朗眼色,他卻伸手自後扶我起來,動作極是小心謹慎,那小太監已經自發地半蹲了下去,也無心神在計較,於是生平第一回踩在人背上下馬。
“格格可看著些腳下,仔細別摔著了。”扎魯特滿臉堆笑地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也知曉這絕不是逞強時候,腳踝痛得越來越厲害,沒人摻著估計還真站不穩,不客氣地握住她的手,組織起面部肌肉完美地笑道,“多謝側福晉!”咬了咬“側”字的重音,然後毅然把一大半重量都壓到她身上。
“小葉子,去宮裡傳太醫來給格格仔細瞧瞧。魏闕!”濟爾哈朗高聲道,門口立馬跑過來一個帶刀的侍衛,“奴才在!”
濟爾哈朗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去,手扣住刀柄,“唰”地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刀。魏闕顯然一愣,卻仍保持著鎮靜,低聲叫了聲“貝勒爺!”
“去,領人!”濟爾哈朗偏了偏頭,魏闕“嗻”了一聲退下幾步飛快地向府裡跑去。
他又復轉過身,“人我交給你了,該做什麼用不著我多說……但凡拿主意的事兒問伊娜沁便是。”我正思量著伊娜沁估計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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