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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站起身來,身材雖然很矮小,但是站在那裡,卻有著說不出的氣勢,她眼睛微沉,看著男子的笑臉,心下反覆的思量,終於,一仰頭,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條件!”
男子輕輕一笑,說道:“當我的孩子。”
“孩子?”
“是的。”男子笑著說道:“當我的女兒,養在深閨,享盡世間榮華富貴、玉食瓊漿、奢華生活,但是我需要你獻出你的身體。當我的兒子,手握大權,為我衝鋒陷陣、阻擋殺手、戰場殺敵,但是很有可能,我需要你獻出你的腦袋,你自己選擇吧。”
孩子緊緊的盯著男子的笑臉,漆黑的眼睛靈動的眨巴著,想了許久,終於抬起頭來,沉聲說道:“我當你的兒子。”
番外卷 千年孤獨——秦之炎
生命,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河流,百轉千回,長河十曲,永無止息。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百年後,青木大殿中的一切如昨,微風輕撫,林葉搖動,書卷幽香,蘭草清幽。他緩緩的坐起身來,感覺就像是睡了一個午覺,窗外風景猶自很好,就連竹林前的幾隻白兔也彷彿是當年餵養的那幾只,時間從不曾在這裡流逝,落英紛飛,清風悠然,萬事靜謐。
商丘的後人們緩緩的退出房間,保持著他們世世代代的恭順、謙卑、和忠心。
青布的鞋底,踏在歲月的年輪上,推開淡青的竹門,門前,是一溜青色的石磚小道,兩旁開滿了細碎的小黃花,迎風而展,恍若是孩子單純的笑臉。竹葉滔滔作向,細微沙沙,他坐在石臺旁的竹椅上,開始三百年來的第一餐飯。
清粥小菜,一壺濁酒,獨飲自斟,指尖流逝的,卻是三百年來安睡的光陰。
很多時候,他都以為,或許,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就像是當年離開的那六年一樣,只要他走出去,就可以見到那張心心念唸的笑顏,然後,理智卻也不在不停的提醒著他,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無情的塵土早已覆蓋住曾經的過往,就算他有勇氣離去,所面對的,也不過是滄海桑田的辛酸。如果這樣,莫不如就留在這裡,繼續織夢,酣然沉睡。就如梁先生那般,大夢一場,千年光陰。
清風拂面,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心頭一驚,就轉過頭去。
高高的竹枝上,一串已經發黑的鏈子正高高的掛在上面,隨風搖曳,聲音叮咚。
彷彿是一記驚雷,猛地炸在心底,他不由自主的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走到樹下,卻發現,即便是伸出手,也夠不到那鏈子的末梢。
歲月,原來竟是這般的無情,多年的歲月轉瞬而過,竹節拔高,枝葉繁茂,昨日的人兒早已不在,未變的,只是你罷了。
那一刻,突然有了醉一場的衝動,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堅強,只要動了心,就再也做不到雲淡風輕,隱藏在淡漠之下的,都是那般濃濃的無能為力。
因為無法抓住,所以裝作漠不在乎,可是誰知,那一個個黑暗低垂的夜晚,那一個個獨飲自斟的酒盞,究竟是怎樣刻骨銘心的怒已不爭?
依瑪爾,他的長生……
既然無法相守,莫若兩兩相忘,再一次沉睡之前,他只奢望,不要再一次陷入三百年的噩夢,一次次的看著她離別的背影,於滾滾黃沙中,淚落滿襟。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商丘的族人告知他,他身上的毒素已消,梁先生百年前曾甦醒過一次,囑託若是他想要離開,可以不必阻攔。
竟沒有過多的驚喜,突然間,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茫然。他一生都在和這個病痛為伴,若不是它,可能早就已經死在六百年前,化作青灰,曾經是多麼的憎恨這個身體,然而現在,卻有淡淡的不捨盤踞心間,世事鉅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呼嘯而過,現在,就連這個病弱的身體,也已經不在了。
蒼涼一笑,出去又當如何,他的雙眼太過滄桑,沉澱的是千古的孤風古道,早已不適合去看外面的柳綠花紅了。
時光轉瞬逝去,滄海化作了桑田,溝壑裡崛起了高山,還記得一天早晨,梁先生親自叫醒了他,他告訴他,他就要遠行了。
聽到這句話,他突然知道,兩千多年的歲月匆匆而過,這個驚才豔絕的男人,終於決定放棄這孤寂漫長的永生了。就連心底那個執念了千年的夢想,也不再堅持。歷史鉅變,大潮迭起,也許從他來到千年之前,改變了秦二世胡亥命運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註定他永遠回不去了,清鵬七部,一生受命於將歷史拉回軌道,卻最終只是一個荒謬的笑話,該改變的早已改變,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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