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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別管這事。
蕭千清笑著回頭看我:“怎麼,姑娘?這麼著急跟我回去?”
我無奈的翻翻白眼,偷偷向他擺擺手,要他先走,打手勢使眼色還真不是我的特長,又不敢動作太大讓宋媽媽看到。
蕭千清等了許久也聽不到我反駁他,有些意外,他蹙起眉頭,臉色變了變:“你不能說話?”
能說話我傻了才閉著嘴裝深沉,這還看不出來?我無奈的點頭。
宋媽媽在一邊連忙解釋:“公子,這姑娘是個啞巴……”
“怎麼回事?”蕭千清突然一把把我扯到他懷裡,捏起我的下巴察看咽喉。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的,我還不想給人看笑話,慌著想推開他,心裡一急,張開嘴就發出了一串“啊”“啊”聲。
不但沒有推開,蕭千清抱著我的手臂反倒緊了緊,淺黛色的眼眸裡多了層浮冰一樣的冷冽:“誰下的手?”
誰下的手?我怎麼知道。雖然推斷著應該和慕顏有關係,但是看蕭千清的樣子,如果我現在說是慕顏,他還不馬上拔劍把慕顏砍了。
我搖搖頭,不能說話也有好處,不用挖空心思編話來瞞過他了。
“該死!”蕭千清大概是突然想起來我不能回答他,罵了一句,接著做出了一個讓我大出意料的動作,他按住我的頭,把我緊緊抱在了懷裡。
我沒有動,蕭千清的懷抱很溫暖,他這麼一個人,我本以為他身上一定會有些脂粉香料的味道,但是沒有,他的味道也很乾淨,淡淡的讓人心安。
我怎麼會沒有覺察出來,他總是想方設法從繁忙的國事裡抽身來看我,他早就已經不再叫我“皇后娘娘”,他看我的目光中已經有了太多的波瀾起伏,我怎麼能沒有覺察?
可是我該怎麼回應他?我也喜歡看到他,畢竟是血濃於水的堂兄弟,他的眉毛和蕭煥幾乎一模一樣。
蕭煥,我有多久沒有提起這個名字了?他已經開始變成人們口裡的先帝,他的梓宮在奉先殿裡等著移到寢陵裡去,聽蕭千清說宏青現在經常和石巖吵架,但是隻要蕭千清說一聲“想想先帝的在天之靈。”兩個人就會馬上閉嘴。
日子過的真快,轉眼間已經半年,身上的衣衫越換越薄,夜裡也有了知了的聒噪,我都快要忘記雪花的樣子了。
是啊,我還在執著什麼?既然早就明白那個年輕人已經從我懷裡跌出去,再也不會回來,既然早就下定決心要高高興興的活下去,為什麼不能乾脆的忘了他?
生命裡總要有這麼些人來來去去,走了就不再留戀,多好。可是為什麼僅僅是提起那兩個字,胸口就會緊的無法呼吸?為什麼我總愛注視蕭千清的眉毛?又為什麼我甚至連開啟梓宮看一看他的遺容都不敢?為什麼在這麼溫暖的懷抱裡我還是會不可遏制的想起他?
我把合著的眼睛睜開,輕輕但堅決的推開蕭千清。
蕭千清的身子動了一下,淺黛色的眼眸泛起一絲我看不懂的波動,他抿緊薄唇,別過臉去把一個玉佩摔到宋媽媽腳下:“拿這個去楚王府的莊園領一萬兩黃金。”
金陵雖然不是楚國封地,但依然有楚王的大片采邑,支領一萬兩黃金應該還是可以。
打發了宋媽媽,蕭千清重新轉過頭來看我,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只夠我們兩個人聽見:“顧及點母儀天下的顏面,在妓院裡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我只好沉默。
那邊宋媽媽撿起玉佩,誠惶誠恐的打量蕭千清:“我說竟然這等風姿,公子難道是楚王殿下?”
楚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名早就人盡皆知,加上又是很可能繼位登基的輔政王,宋媽媽這話一出,臺下立刻群情聳動,一片驚歎之聲。
蕭千清不理會宋媽媽,拽起我的手就向門外走去。
百忙中我回頭四下尋找慕顏,人群裡絲毫見不到他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了。
蕭千清怒氣衝衝的把我拽出逐歡樓,也不管我住什麼客棧,就把我塞到他帶來的馬車裡,馬車一陣狂奔,下車已經到了他在金陵的別院。
蕭千清把我安頓在客房後就跑出去找大夫來給我看喉嚨。我無事可做,索性就叫人去找來幾個滯留在金陵的蠱行營侍衛問話。
既然不能發音,問話就稍微麻煩一些,我把要問的問題寫在紙上,那幾個侍衛看過之後回答。幾次三番下來,也算把我想知道的東西都問清楚了。
不出所料,宣化鍾家的確是滅在鳳來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