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我們的阿波馬托克斯,是國家重生之地。
我們的這本小書,所期待的,也無非是兩個普通人心中的那一份——我們的阿波馬托克斯。
薩蘇、北宸
寶山,七十三年前的血色絲帶
西方有一個傳統,把黃絲帶系在高處,召喚遠行未歸的親人,代表著的,是愛。
如果說七十三年前的那場抗日衛國戰爭,也為我們留下了一條這樣的絲帶,牽繫我們的每一個同胞,那麼它的顏色一定是血色的——那個時代,這個最愛和平的民族的每一個成員,都在為了這片土地,獻出自己的鮮血和生命。
寶山,於我而言,就是這樣一條絲帶。
跨越七十三年,它成為我和一位臺灣友人之間意外的牽繫。
寶山之一
我這位臺灣友人的祖父,或許是最初把我們聯絡在一起的一個紐帶。在她的描述裡,祖父是一個慈祥、耿直,出身貧寒卻一身骨氣的西北人。他一生不關說,不取公孥一文,敢和老蔣拍桌子(把全家嚇到臉發白),死後以國旗覆棺為榮。
這份清廉和耿介,或許是所有中國人都會欽佩的品格,所以,不自覺地,我對這位未曾謀面的老人產生一種特殊的好感。
於是,我們有時候,也會談起她的祖父,我知道了老人家愛吃山東大饅頭,知道了老人家會舐犢情深地守在孫女床頭鄉音喃喃。
可是有一天,她的一句話忽然讓我驚訝萬分。
她說,她的爺爺抗戰爆發時,是寶山縣的縣長,曾召集各界人士支援抗戰,運補物資、疏散人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因為正好看到海外報道抗戰的舊報刊上,有關於她祖父的報道。
而我卻愣了半晌。
寶山!
相信,大陸讀過中學歷史課本的朋友大都會記得抗戰中有一座寶山城。
中國大陸的歷史教科書中,最早提到國民黨軍在抗日中的頑強抵抗,是淞滬抗戰,其中重點講述的,一個是謝晉元大戰四行倉庫,另一個,就是姚子青營死守寶山城——“營長姚子青率全營官兵死守寶山縣城數晝夜,最後全部壯烈犧牲。”
大陸的文獻中是這樣記錄姚子青營死守寶山的過程的:
1937年8月31日至9月7日,寶山城記錄下500壯士的慷慨悲歌。
8月31日晚,18軍98師292旅583團3營500餘名士兵,在營長姚子青率領下擔任寶山城防。第二天一早,登陸的日軍開始向寶山進犯。吳淞口外的日軍軍艦以寶山城為目標,不斷轟擊,飛機也不斷前來轟炸。在敵人陸、海、空軍三方的夾擊下,姚營憑城惡戰,死傷慘重。面對隨時可能被攻破的城防,營長姚子青告訴大家:“我死了,連長接替我指揮,連長犧牲了,排長接替,排長死了,班長接替,班長死了,老兵接替。到時候不用請示報告,自動接替就行。”
7日早晨,東門城牆被日軍坦克攻破,日軍潮水般湧進城。姚子青和僅存的數十名官兵與敵人展開了激烈巷戰。10時,姚子青與剩餘官兵全部壯烈殉國,姚子青身中數彈,死前仍然拼盡全力大喊:“弟兄們,殺身成仁,報效國家的時候到了!” 。。
家國何處不入夢 序(6)
連兇暴的日本人也被中國勇士的精神折服,日軍進城後將死者屍體收殮掩埋,並列隊鳴槍致敬。後人作詩歌頌姚營壯烈:五百健兒齊殉國,中華何止一田橫。
這一仗,寶山外圍日軍戰死一個少將(聯隊長倉永辰治),一箇中佐(支隊長飯田),攻城戰死一個少佐(大隊長關口函),負傷一個大佐(聯隊長鷹森孝),兩個部隊長(大隊長遠藤和另一個不知名的中隊長),中國軍隊只有一名魏姓士兵在最後時刻奉姚子青營長命令帶全營花名冊突圍。
這個士兵帶傷完成任務後,仍因“臨陣退縮”被打軍棍,被打的流淚,打的也在流淚。
那是一個國家危亡,我死國存的時代,無論左權還是謝晉元,都是中國人永遠的豐碑。
你的爺爺當時就在寶山縣任縣長?!
或許他也認識姚子青營長吧?
帶著這樣的激動,匆匆連通對方的電話,不料她比我還激動,原來她根本沒有想到她祖父守土一方的寶山,在抗戰中竟是如此悲壯的血戰之地。關於她祖父在寶山的情況,她只知道,在戰鬥開始前,老人家擔心兵火殃及百姓,除了支前人員(大多是當地青年和醫護人員)以外,將寶山縣的居民和政府,遷到了月浦。寶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