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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砸掉了和我一同高舉多年的剩女金字招牌。我們倆在大學時因溫嘯天結緣,在溫嘯天消失後,艾靜成為我唯一的閨蜜,陪我走過了孤零零的七年。這七年,她雖然也遭遇了開得不溫不火的幾朵桃花,但每次生命期短得跟小白菜一樣。我們倆就這麼你抱著我我抱著你,相互支撐著走過了最艱難最孤獨的歲月。如果幾年前,艾靜選擇了結婚,可能我還要在自卑自憐中度過,但因為還有人陪著我,那個人不是虛偽地圍觀或者懷抱邪惡的八卦動機,而是和我有著差不多的境遇,我的日子便不是那麼青絲伴枯燈了。現在志同道合相依相偎的戰友離開了,我真心為她祝福,可內心深處卻湧過一絲淡淡的苦澀和淒涼。從今往後,扛著剩女招牌的人就剩我一個了,隻身一人獨闖硝煙瀰漫的婚姻搶奪戰本身就帶著一種悲壯感。
我開啟QQ空間裡的照片。第一張照片裡,艾靜拖著長長的白紗,倚著吊橋望向天邊,意在製造飄渺又希冀的樣子。穿上婚紗的女人都是美麗的,何況姿色本來就不錯的艾靜。第二張是兩位新人的合照。儘管影樓化妝化得精緻,也填不了劉志臉上的坑坑窪窪。只要把他的頭蓋住,整張照片也是意境悠遠,人美花紅。我以前不知道艾靜為什麼會看上劉志。刻薄地講,劉志是360度全是死角的人物,我懷疑是俗語裡講的情人眼裡出西施、豬油蒙了心或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相類似的緣故。現在我卻有些明白,男人長得好不好,關上燈都一樣,只要能踏實過日子就可以了。像我如今這樣轟轟烈烈,每天活得跟深夜劇場似的,不是過日子,而是玩日子。不可能定下來,也沒有準備定下來,像是一艘黑夜裡航行在太平洋中央的獨舟,茫茫不得港灣。說到底,比鄭言琦還不如,她還有主動權說結束說退出,而我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一張張地翻閱著艾靜的照片,秦紹忽然在旁邊說:“想結婚了?”
我還沉浸在對生活真諦的思考裡,不想去搭理他。
紫砂壺裡已入了第二次水。烏龍茶的濃香漸漸散開,瀰漫了整個陽臺。秦紹一邊倒杯,一邊問我:“如果你想結婚,希望婚禮什麼樣啊?”
我想起溫嘯天曾經問過我,如果他想求婚,希望求婚的行程什麼樣。現在秦紹又來問我,希望婚禮什麼樣。男人問女人千遍這樣的問題,還不如實實在在地做一次。
我合上筆記本。窗外是純粹的藍天,A市難得一見的藍。天色雖然開始變暗,但因為暖氣以及餘輝,我出了層薄汗。秦紹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回答:“我的婚禮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首先得在婚禮大堂的入場口站兩排迎賓,一排是和尚,一排是道姑。我登場時,和尚立刻紛紛集體下跪,對對面的道姑說道:‘師太,您就從了老衲吧。’道姑就得說:‘yes; I do。’然後他們在我前面舌吻。進入大廳後,裡面是清一色的各國型男,亞非歐各有特色,但必須長得人神共憤,賤得人儘可妻,胸肌翹臀六塊巧克力腹肌隨意讓我摸。這天他們一水地穿兔女郎裝,在我面前踩貓步。我勾一勾手指頭,他就得跪著過來。”
秦紹拍了下我後腦勺:“跟你說婚禮呢,怎麼拍成□大片了?”
我別過臉,說道:“那你說你問一個情婦對婚禮有什麼想象,是有何居心啊?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是你的愛好?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你的強項?”
“三不”政策實行起來總是有難度。婚姻之於一個被迫做情婦的三十歲大齡女人,就如同痱子之於初生嬰兒的嬌嫩敏感肌膚,瘙癢卻又撓不得。
秦紹不說話了。
我說:“秦紹,請幫我朋友在你們公司安排個工作唄。”
我從來沒求過秦紹什麼事情,也從來沒問過他公司的事情,所以秦紹略有些驚訝,連眉毛都挑了一下,可還是淡淡地問:“誰啊?”
我開啟筆記本,指著劉志的照片說:“就是他。”
秦紹看了眼照片,不屑地說:“我們公司雖然重視個人能力,但長相起碼不能低於國內平均水平,不然不利於公司文化建設。”
我雖然從心底裡一百個同意他觀點,但表面上我還是犟了一下:“你們又不是模特公司,找好看的幹嘛?他是H大的物理系博士,是A大的女婿。你不是愛找A大的學生報效母校的嗎?愛屋及烏一下又不會死。”
秦紹沒好氣地說:“你給我個理由,一個以酒店和旅遊為主的服務型集團為什麼要個物理博士生?我們公司不是阿貓阿狗隨便收容的地方。我認可A大學生本身能力,所以我願意招收A大的學生,但我為什麼連A大的女婿都要顧及?照你這麼說,A大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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