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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忍無可忍,從地上撿起堆雪握成雪球就往他身上砸。沒想到溫嘯天玩得更high了,也開始往我身上砸雪球。就這樣,幾公里的路,我們玩玩走走地過了一個小時,才到了學校。
天已經慢慢轉白,溫嘯天突然拉著我的手跑起來。我被他拉著一路狂奔,終於跑到了學校的大草坪上。
學校的大草坪是A市有名的風景區,因為是個種滿了綠草的大斜坡,白天很多新人結婚都喜歡到學校來拍婚紗照。晚上很多情侶就坐在大斜坡上親吻。大斜坡下是一些常青樹林,稀稀疏疏的,但也絲毫不減它的美景。常青樹旁邊是一條窄窄的河,晚上天色晴朗時,倒影著月光,像是一條點綴在常青樹邊上的小銀河。
可惜現在大斜坡被雪覆蓋,而且早被前幾天踩得亂七八糟,那條河也結了冰。我不知道溫嘯天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可就在我懷疑的時候,小樹林後忽然出現一線淡紅的光,一條弦大小的太陽在樹林後隱約可見。不一會兒,淡紅變成了緋紅,暗綠的樹葉也染成了金黃。太陽越升越高,露出了半個圓。天際已是霞光萬丈。整個樹林煥發出生命的光澤。
溫嘯天在旁邊輕輕拉著我的手,我偷偷看了一眼他,他和七年前一樣愛專注地做著一件事,目不轉睛地看向前方。
不一會兒,整個太陽躍然而出,紅彤彤地,像一個大柿子掛在樹林中間。所有的前塵往事好似都被過濾了,只剩下這一刻的寧靜,跳動著生命的脈搏,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溫嘯天抱過我的肩,鄭重地跟我說道:“然然,我們重新開始吧。以前不開心的都統統忘記,開心的都一一留下。我們已經錯過了七年,不要再讓別人或別的事情把我們分開了。”
我在心裡祈禱,這輩子就停留在這一刻吧。
後來我們慢慢地走過我們以前走了無數遍的地方。A大是所有百年曆史的學校,但這幾年隨著政策,還是改建了不少地方。溫嘯天有時候走到一半,會想想這原來是個什麼地方。指著一處,就說:“這裡本來應該有個早點鋪的。你每次都懶得買,空著肚子去跟我上自習。我只好每次在這裡給你捎早點。”又指著一處說:“這裡本來不是小操場嗎?你考1500米耐力跑時,還是我每天晚上帶著你在這裡鍛鍊的,怎麼變成教學樓了?”我說:“這裡本來就是教室,你說的小操場早就改建成體育館了,只不過不在這個地方而已。”溫嘯天一臉不信,固執地認為這裡就是小操場的所在地,我就帶他去看都有些年頭的體育館。他對著體院館前一塊殘破的臺階發呆,說道:“真沒想到是我記錯了。”
我想,可不是,七年,哪能所有事情都定在原位,等著你回來呢?
我看溫嘯天有些落寞,便拉起他的胳膊說道:“嘯天,那時我在網球場被你打得鼻血直流,你怎麼就這麼聽話,真接送我上下課這麼久啊?”
溫嘯天看著別處,不自然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受不了每天有個人老跟在我身後邊,跟幽魂一樣,還老跟我裝擦肩而過。我那陣子天天都夢到你,快要得神經衰弱了。盼著只要做你想讓我做的事情,能讓你消停,就趕緊做了得了。”
我嘿嘿地笑,又接著問:“那之後我讓你做我的男朋友,你怎麼也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溫嘯天不服氣地說:“那時候全校都知道我有個叫盧欣然的女朋友,天天和我朝夕相處,我要不答應下來,我還得受這冤枉罪,還不如坐實了。”
我說道:“看你一臉鬱悶的樣子,怎麼,後悔了啊?後悔還來得及啊。”
溫嘯天抬眼看我:“我這隻管出售,不管退貨,後悔也沒用了。”
我就笑著挽起他的手繼續逛。
這天我們在學校裡遊遊蕩蕩,一起回憶七年前的時光。我們去了學校東門外的門臉裡吃了清湯火鍋,我挑了最不油膩的豆腐青菜青筍之類的蔬菜,兩人都餓了,像我這樣愛吃肉的人,還是跟兔子一樣把菜葉子吃得一點不剩。溫嘯天也吃得非常滿足,拿溼紙巾幫我擦完汗,一邊勸我吃得慢點,一邊又往我碗裡放了一堆熟菜。我吃得高興,也不忘問老闆要了一把廚房用的剪刀,把長菜葉子剪成短短的一截一截,方便溫嘯天消化。
吃飽後,我們倆又溜進一個大教室裡,聽了一堂高數課程。老師在上面嘰裡呱啦地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專業術語,我偷偷問溫嘯天聽懂沒有,溫嘯天點點頭。我心裡覺得不平衡,想著都是兩博士生,怎麼他聽懂了我卻沒聽明白呢,就拉著溫嘯天要走。溫嘯天偷笑了一下,說:“我聽懂了老師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