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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電子公司總經理閨女盧欣然”的名片,然後瀟灑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雖然同學網漏洞百出,可我不至於對同學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時是大四,紀律性已經降到冰點,我沉浸在和溫嘯天暑假後的重逢,小別勝新婚般地,天天往他那邊跑,根本沒在九月份出現在班級的課堂上。也許秦露因為溫嘯天,早已認識了我,或者在學校裡暗暗留意我,可是我之前確實從沒見過秦露,在A市酒店裡是第一次見到她。我以為她不過是我爸歷任亂七八糟的情婦團之一,遠想不到後面竟有這樣的故事。
那麼,我扭曲人生的起源不是溫嘯天、不是陸輕天、更不是秦紹,而是我們全家。我爸下了藥□了秦露,我媽用暴力和惡語侮辱了秦露,而我,作為她的同學和情敵,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我們全家,是我們全家一隻隻手疊著一起,把秦露推到了A市酒店三十多米的高空,讓她一夜之間失去了對生命的所有熱度,絕望、悲憤地跳下。秦紹對我的恨,對我們家的恨應是刻骨銘心。
以前所有的迷霧終於層層散去。秦紹對我的種種變態都有了理由,他和我說的一系列古怪的話都有了原因。比如他說聖誕節我們永遠不會快樂,比如大年三十他說他不願見我的父母,比如他說他巴不得我死,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有下輩子。
我有些恐懼不安,好似是我一直在黑夜裡前行,默默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可曙光始終沒出現,我忐忑不安地守株待兔,索性坐下來等著清早的太陽。可是,有人卻在我耳邊告訴我:你怎麼不摸摸你的臉,你被人蒙著眼睛了,白天已經輪流好多次,陽光也常常灑在你身上,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地覺得,你是在黑夜裡呢?
對的,真相一直近在咫尺,是我自己矇蔽了雙眼,努力按照想象,安全地把自己打造成受害人的形象。秦紹對我表現出來的不合常理,我從未當面問過他,只是任由自己猜測。我是多麼熱愛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他,只有這樣,我才會心平氣和。我一直靠這個莫須有的罪行佔據著制高點,說服自己秦紹是個大惡魔,我是無可奈何的小綿羊。
現如今,我從受害者變成了兇手,多年來纏繞在我家的種種報應,老天終於指給了我看:盧欣然,你的業障何止一重,十八層地獄早已幫你預訂好了位置,就等著你早日過來了。
我看到施小川正費力地跟我說著話,可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一點都聽不見;過了會兒,我又看見鄭開奇出現在我面前,他也焦急地看著我,但是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像是參與到一個“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裡,不知道怎麼才能得到解脫,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交頭接耳地商量著怎麼處理我。
最後,鄭開奇拉著我的手,把我塞進一輛車裡。外面驕陽似火,車裡都是嗆人的熱氣。白晃晃的陽光穿過車窗,一條條鞭打在我身上,刺痛了我的面板。我全身出汗,心裡卻覺得冷得像飛雪的嚴冬。我艱難地在車窗裡捧著肚子縮成一個小球,然後慘淡地看著窗外。
我忽然記起上次和秦紹在一起時,陽光溫柔地像是一個多情的少女,透過一條小細縫,一寸寸地灑在我身上,那時小猴的爪子裡有我寶寶的照片,秦紹身上有斑駁的光圈,我坐在他身旁,心情安然得快要乘坐在白雲上。
我扭頭和鄭開奇說道:“你幫我帶到A市花園路後面的那座小山上,那裡沿盤山公路上去,會看見一片楓林。你幫我送到那裡吧。”
他驚奇地看著我終於動了口,但他還是鎮定地按照我說的地址開去了。我看著熟悉的路標,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幾乎每個字都花費我大量力氣:“我的名字叫盧欣然,我並不是因為家暴而出逃,而是跟你女朋友一樣的理由。如果你討厭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把我放下車。”
鄭開奇突然剎了車,我以為他會讓我下車,可是他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這樣都會有報應的。”然後就繼續往前開了。
我說:“對,我們這樣都是會有報應的。”
57、第十七章 坦誠?愛(1) 。。。
我倆的情事是一首情詩要像徐志摩那麼痴要像對押韻的堅持要載入文學的歷史 要這段情感動他人名噪一時 讓這一首解構擁抱的詩感染這誤解愛情的城市
¬; ——方大同《手拖手》
車終於停在我熟悉的楓林外。我曾經把它比作為我的囚牢,現在看著卻像是告解室。我下了車,鄭開奇在後面跟著我。我讓他回去,他說他以前很遺憾沒有跟著他的女朋友走到最後,現在他想試試看。他要陪我去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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