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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躬著身,絲毫沒有因為自家是南派紙坊卻生產北派棉紙有絲毫疑問。
“做好了素傘面就送過來,我會送去金園書院。”
金園書院是洛陽最好的男子書院,洛陽城裡的名門王侯家的貴公子都匯聚在這裡,他們個個風姿卓越,才情四溢,他們很樂意在美麗的傘面上留下自己的或嘆、或悲、或喜、或嗔。
但是這樣的閨閣物品是註定不能流落世間的,幸好再過兩個月就是衡江公主十八歲生辰,及冠束髮的十八歲,可以挑選侍君的十八歲。這些美麗的承載無數風情的小傘,會盛開在洛陽大明宮的各個角落,豔麗得羞殺夏花。
“公主生辰後不久就是紙譜節了,新紙準備的如何?”
“再過十日坊裡便能送來樣紙。”
十年一屆的紙譜節最大的看點,莫過於各家推出的新紙,只有不斷的推成出新才能維持自己家族在紙譜榜排名。如果沒有新品推出,那麼排名會下降到所有出新品家族之後。
紙譜榜既然能維持它的權威性,總是伴隨著利益糾葛。這些利益從明面上看是鼓勵大家創新,但更多的是為了籠絡人心,用來維持它最根本最核心的一條規則。
這條規則就是連續兩屆沒有出新品的紙坊會被摘牌,並要求交出家族傳承,這些傳承將交予與之手藝相仿的家族算是補充新血,也不讓其原來的傳承消失在時間長河中。例如在紙譜中記載的吳人以繭為紙,這些吳人的後代就是曾經位列紙譜榜北紙第二十二位的艾家。艾家在三十年前也算是人丁興旺,可是遇到當時的一場黃河決堤,接著一場瘟疫,艾家紙坊的人死了個七七八八,連續兩屆紙譜節都有參加。
最後艾家紙坊被摘牌,艾家的不傳之秘瑩光紙被迫交給了北紙一派,蔡家後來有名的流螢紙就是改版後的艾家瑩光紙。
現在的艾家依舊是當地的一支望族,三十年的光陰人口恢復了很多,但是艾家卻再沒有試圖涉足製紙業,因為這會遭到整個大周同行的抵制,這就是大勢。
當初定製這條規矩的前輩是放眼整個製紙業,個人,各家的小小痛苦與掙扎大概不會被她看在眼裡。
像艾家這樣消失的家族也許還有很多,畢竟當初宋帝《紙譜》中記載的可不只有竹紙,棉紙,麻紙。但她們也確實沒有消失,只是融入了現在的南紙和北紙,也許有一天南紙和北紙也會消失,但是隻要這個規矩執行下去,人類就不會丟失什麼。
有些殘忍,卻又是真正的去蕪存精。
餘北宣過世五年了,餘家的北宣紙在今年也將邁過這個殘忍的門檻,如果餘敬惜不能向世人證明她能繼承並光大北宣紙,那麼即使她做的油紙再為出色也將被驅逐出這個行業。
作者有話要說:
☆、搗汁箋
看著珠簾後的主子微微向後榻倚靠的動作,外面的小侍對著花婆子擺擺手,她無聲的行一禮然後腳步悄然的離開。
小侍走到桌邊,將玉盤裡還些焦味的殘片遞給門口的小童。自己回到屋內,從靠窗的案上拿起一個硃紅暗金的盒子。裡面是制好的香,衡江公主送來的瑞麟香。用盒子裡的玉夾取出一小塊添進香爐裡,片刻屋裡開始氾濫開有些暖暖的氣息,莫名的讓人覺得安心,可是這侍兒描繪精細的新月眉卻微微的皺了皺,似有些不喜。
“、、、公主自己都不喜歡,也好意思送人。”飽滿的紅唇一努,像是顆肉肉的櫻桃:“下次要些龍延香才好。”
“分兒。”溫潤的聲音不高卻能清晰的表露出主人的不贊同。
小侍的丁舌一吐,縮了縮脖子。
“父君的車隊到何處了?”珠簾後的聲音染上瑞麟香有些懶懶的。
“離洛陽還有十日。”
珠簾後半響沒了動靜,小榻上斜依著的人似乎在暖暖香氣中睡去了,只是走近了看卻能看到,那雙清亮的眸子哪有一絲睡意?
淺黛繪的羽玉眉修長暗含鋒芒的意味,時風眼形淺笑時極為秀麗,常被贊有華貴之氣貴人之相,挺直的鼻樑瘦削、光潔、俊俏,唇色有些偏淡襯著微泛白玉光澤的臉不會覺得冷傲,卻如梔如蘭拒人三分。
“父君的身體可還安好?”
“略有些清減。”明明是個老實人卻逼著自己做虧心事,豈不知自家公子早就拿定了主意,白白得了一場心病。
看來只能等到了洛陽再慢慢開解。
安陽離洛陽可是不近,但是倉瀾宜派人送回庚帖的訊息,卻在幾天就送到了他面前,今天來自曲澗的油紙傘也擺在了他面前。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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