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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的老師總是誇獎女兒很有天分,而女兒也確實很喜歡,小孩子總是喜歡被表揚的,這樣想著她微微揚起嘴角。
宣紙,在前世是多麼普通啊,普通到她雖然學會鑑別、學會挑選、學會分類、學會估價,卻從來沒考慮它從哪裡來,這世界上有種地方叫商店。
紙是多麼普通的東西啊,書本畫冊,海報新聞,紙盒紙箱,摺紙彩籤,牆紙掛畫,衛生用紙。她臉色變的有幾分古怪,想起早上入廁用的那黃的近乎黑的粗糙東西、、那是麻紙?
“這是什麼紙?”她用手指著茶案上那本捲起來留著翻看頁的《神異經》,這是一本神話志怪小說,被她拿出來打發時間,書上的繁體字連猜帶蒙也算能讀得通,女兒學書法多有涉及繁體字,她也跟著學了些。
書本是古色古香的線裝本,紙張有些泛蠟黃,邊角摩挲久了已經有些毛糙,炸開的纖維卻不是蠟黃,而是帶著淡淡青光。
屛兒愣了一下然後答道:“這是官堆紙。”
看小姐還是一臉懵懂,便接著解說道:“官堆紙是嚴家出產的紙張,大多書籍的用紙都是這種官堆紙,當然還有更好些的,如山貝紙,玉扣紙都適合用來製作書籍,它們都是竹紙,大多是由嚴家紙坊出產。”
“洛陽洛水侯府的嚴家?”餘敬惜側著頭想了一下
“洛陽洛水侯府分支嚴家。”屛兒加重了分支兩個字,侯府是侯府,嚴家是嚴家。
“蔡家呢?”
“蔡家出棉紙。”
餘敬惜細眉挑了挑,棉紙讓她想起前世的溼紙巾還有、、女生最大的摯友,衛生巾,也不知道女尊的女生來不來大姨媽。
“棉花做的?”
屛兒擰起小眉心:“棉花是什麼花?棉紙是構樹皮、楮樹皮一類的樹皮為主料製作的,皖南清溪的源頭是白棉山,構樹在白棉山有許許多多,所以皖南清溪旁的蔡家可是佔著地利呢。”
看來此棉非彼棉,餘敬惜用指尖在書面上勾畫:“那倉家呢?”
“倉家據說是倉頡倉祖的後人,據說現在倉家還有倉祖留下的《倉聖鳥跡書碑》。”屛兒小臉上露出慎重和神往的神情:“倉家出產的是和我們餘家齊名的灑金紙,也是聖旨封詔的御用貢紙,據說當今高聖後的玉旨就是雨金紙做底的。”
“小姐對製紙有興趣了嗎?”屛兒解釋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是期盼的望著餘敬惜,
小姐居然問起跟製紙相關的事情,木姨如果知道只怕要喜極而泣。
餘敬惜搖搖頭,興趣?半個月前的那場鬧劇,讓餘家工坊的人走了個乾乾淨淨,現在餘家就留下一老三小,肚子都快顧不周全了,還談什麼興趣?
屛兒明亮的眼睛瞬的黯淡了幾分,只是他這綿軟的性子是說不出半句指責自己小姐的話,就連鼓勵的話也不知如何說。
“小姐好好休息,等木姨回來就好了。”他喃喃的低語,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餘敬惜還是在說服自己。
餘敬惜順著他的手緩緩躺回椅子裡,心底也不經溢位一聲低嘆,回來又能怎樣?八十張宣紙,便是銀子做的又能值多少?何況還是五年前的舊賬,能討回來?或是能討回來多少?對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有多少幫助?她心裡沒有一點底,還是趕緊養好身子出去找找活路才是正經。
女尊啊女尊,餘敬惜迷瞪過去時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幸好是女尊,出去找工作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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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倉府
木秦彥緊瞪著眼前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臉上早沒了前幾日的恭敬與謙卑,小女孩蘋果一樣圓乎乎的臉,也漲得跟熟透的蘋果一樣紅彤彤。
“這是大公子的意思?”
“你管是誰的意思!”小女孩像進了油鍋的螞蚱一樣一蹦老高:“我是倉家現在的家主,我的意思就是倉家的意思。”
木秦彥暗吁了一口氣:“這麼說,這就不是大公子的意思。”
“我說了,不管是誰的意思,現在都是我們倉家的意思!”小女孩紅彤彤的臉用力繃起來想要擠出幾分嚴肅:“拿著桌上的銀票和庚帖趕緊回曲澗去。”
“銀票我會拿回去,但是庚帖我是萬萬不會帶回去的。”木秦彥打心眼裡佩服夫人,居然在五年前就給小姐定下了倉家的大公子,那可是倉家大公子!周國萬千女兒都佩服,被高聖後親口稱讚為倉家風骨的倉家大公子。
五年前倉家家主暴斃,眼看著貢紙都交不齊了,年僅十二歲的倉家大公子以男兒之身四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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