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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覺得這麼用來捲菸有辱斯文?”
餘敬惜甩甩暈沉沉的頭:“紙本就是個使用的物件,或書或畫賦予它意義內涵的是文字和藝術,紙只是個承載品而已。”
“倒不是個迂腐的。”常侍郎吐出一口青煙:“我現在相信皺紙是出自你手。”
“從紙榜會之後我時常在想,你為什麼會公佈出紙藥?”常侍郎低咳一聲繼續說道:“工部這些年,我見多了大家世族為了一些新的技術使盡手段,每一個新的技術就意味著無數財富,紙藥,倉家的皺紙,豆芽和蒜黃,積淤屯田,你這個人很奇怪,好像你並不在乎這些。”
餘敬惜認真的看著後院蹲在雪地裡洗碗的一箇中年男人,天很冷她能想象木盆裡的水有多麼的刺骨,男人洗的很小心,當手變得麻木時就合攏搓一搓,不讓僵硬的關節影響自己拿油膩的碗,摔碎一隻今天的工錢怕是還不夠賠償。
“我在乎。”餘敬惜沒有移開視線繼續看著:“如果那個用冰水洗碗的男人是大人的親人,大人會有什麼感想?”
常侍郎愣了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也許大人會想,我要更加努力的保護自己的地位和財產,不讓自家的男人有一天蹲在雪地裡洗碗。”
“這麼想有什麼不對?”
“沒有不對。”餘敬惜點頭:“但我看到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可以用什麼方法讓他洗碗的時候能更便捷舒適些?”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在用冰水洗碗,就算這個男人家裡有女人爭氣改變了他的境況,同樣會有新的男人接替他繼續洗碗。勞動不可恥,人類透過不斷的改進工具,來提升自我的生活品質,可恥的是想要獨佔這種改變,為了不讓人得到它甚至不惜將它毀去。”
“鬥爭只是手段,生活才是根本。”餘敬惜轉頭:“沒有什麼是永盛不衰的,我能做的就是盡力營造一個好的大環境,讓我的親人就算有一日落魄,也能生活得容易些。”
“好像、、有道理。”
雅間的門呼得被拉開,一個工部的小官探出頭來,看到常侍郎便急聲招呼:“大人,大人,不好啦。”
還未細問,接二連三的有雅間的門被開啟,有人奔出來疾呼:“失火啦!”
接著有男人尖細的叫喊傳來。
蹬蹬下樓的小二姐看著騷亂的人群忙揮臂大喊:“不是這裡失火,大家別慌。”
“東北方向,那邊失火啦。”又一個女人跑出來喊道。
東北?東北是貴族區,入宛、興寧、永嘉都住著皇親國戚。
“大人,不是住坊。”那小官拖著哭腔:“好像是大寧宮。”
常侍郎唬的疾步衝到窗邊,餘敬惜緊跟在後面,大街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大家神色惶恐的看著遠處,冬日昏暗的天空被映出一片橘色。
“是大寧宮,那邊是禮部。”常侍郎聲調也便的緊張,大寧宮和興慶宮一左一右緊靠皇城,是六部集中辦公的地方。
“還好不是興慶宮。”一邊的一個小官小聲的慶幸,興慶宮才是工部辦公的地方。
“胡言些什麼?”常侍郎厲聲呵斥:“還不同本官一起前去救火。”
“禮部?”餘敬惜喃喃道,突得臉色一變揪住身邊的一個女人大聲問道:“天書院是不是也在那邊?”
那女人被嚇一跳:“、、是,天書院在禮部後園。”
作者有話要說:
☆、小異箋
寒冷的風被嗆灌到肺裡引起窒息般的劇痛,這個不知道哪家官員的馬車今日新換了套馬的韁繩,熟過的皮韁還有些堅硬的邊刺,此時將她手心手背都劃拉出細密的傷口。
洛陽城中不能縱馬,便是衡江公主平日小跑也有所收斂,此時一匹小馬拉著的小棚車在青石街道上拖拽出刺耳的聲響,洛陽百姓倒是很有經驗,看熱鬧歸看熱鬧,但都自覺離開中間的主道,王城失火有水龍司的馬車要跑自然不敢耽擱,餘敬惜藉著便利一路暢通無阻的直奔大寧宮而去。
最終超速的馬車被攔在了三條街外,手持長矛的軍娘將餘敬惜連同看熱鬧的人群擋在街口,便是離這麼遠已經有隱隱熱浪傳來,看著夜色中妖異跳動的火苗,她的心也像被放在火上燒灼一般,將懷中的官印遞上去,片刻一個侍衛頭領模樣的女人走了過來。
“失火的可是天書院?”她口乾舌燥。
“是,不過、、”後面的話聽不清楚,餘敬惜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得厲害。
“有沒有傷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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