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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今天也上桌吃飯的白一漢見了,體貼地給她夾了只螃蟹,把一些肉類挪到她面前。
“我可能是下午月餅吃多了,肚子好脹,不敢吃油膩的東西。我吃不來螃蟹的,呵,我對海鮮過敏。”林妹妹輕笑地對白一漢說道。
“那喝點白煮的肉湯,兩個人的身子,多吃點。”對面的王夫人指著一盆排骨湯,說道。
“謝謝婆婆!”林妹妹伸過碗,讓王夫人給自己盛滿了湯。
與她之間只隔著君詩霖的君問天,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她只顧喝湯,象是一點都沒發覺。
晚膳結束,傭僕們吵著要推牌九,不肯去睡。主人們笑笑,隨了他們,畢竟過節嗎!
秋風涼爽,秋意迷人。王夫人抱著君詩霖站在後園中,對著天空感慨,君府總算又度過了一個劫難,希望以後能一直這樣下去,和和美美、溫溫馨馨。
她扭頭對站在身後的兒子和媳婦說,“今天是團圓夜,我不想一個人睡,就讓詩霖陪陪我,問天別睡書房了,今晚你們兩個也團圓吧!詩霖,我們走嘍!”
說完,她笑吟吟地抱著詩霖回自己的庭院去了。
林妹妹眺望著夜色,秀眉輕輕蹙起,君問天聽到她嘆了一聲,然後翩然走向夜色之中。他遲疑了一下,追上去。
很短的一點路,曲曲彎彎的,沒有一個人先啟口,只有衣裙蹭到地的磨搓聲。
在庭院的院門前,林妹妹停下了腳步,大大的眼睛在廊下風燈的對映下閃爍著平靜的波光,“就送到這兒吧,我一個人可以回去了。”
君問天俊容緊繃,心底升起一股怨氣。“這裡也是我的廂房。”口吻帶了點憤怒,他都主動來了,還要他怎樣?
“對,”林妹妹點點頭,非常同意,“如果你想要,我換別的房睡。”
這話聽著可真是耳熟,當初他們剛成婚時,為同居一室不知爭執過多少次,現在又要重演那一幕嗎?
“林妹妹,你什麼意思?”他責問地瞪著她,心底湧起濃濃的恐慌。
她淡然一笑,小嘴噘起,“我沒別的意思,我懷孕的時候,習慣一個人睡,習慣沒有任何人打擾。”
君問天煩浮燥抿緊唇,她是在暗示兩次懷孕時,他都沒有陪在她身邊嗎?
“君問天,”她抬頭,目光溫和地注視著他,“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任性、依賴,並不代表她不成熟,因為她知道對方可以給她海一樣的包容,容納她的所的,就如我們在父母面前,不管多大,我們也只當自己是個孩子。長大是件辛苦的事,每個人都能學會獨立、堅強,也會擔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責任。我不是從前的林妹妹,有點白痴,有點花痴,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懂擔心似的傻快樂。誘敵那件事,你給我上了很好的一課,對不起,讓秀珠走得那麼無辜,跌跌撞撞,走得很累,但我想現在的我已經算長大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不是賭氣,也不是任性。現在,我只想一個人待著。晚安!”
因為,你的存在,已經不讓我感到溫暖。若不是婆婆要求,他會來嗎?來不來,不重要,她的身邊已經不願有他的位置。
林妹妹沒有一絲猶豫,輕快地轉過身。
君問天僵如木偶,他看到她進了廂房,點亮了燭火,緩緩關上門,過了一會,她熄了燈,廂房融進了一團夜色之中。
他沒有勇氣衝上前,一腳踢開門,對她用強,對她怒吼,逼視她看清他是她夫君的事實。
不敢了,也不知怕什麼,只感到她漸行漸遠。
咫尺之間,宛若天塹,與他遙不可及。
他默默地走向亭中的石凳,黯然坐下,盯著她的廂房,直坐到寒露溼襟,東方發白。
51,霜冷長河(四)
八月十六,是個極好的晴天,豔陽滿天,秋高氣爽,閉上眼睛站在陽光下,迎著習習的秋風,那個愜意,無法形容。
應著這秋色,喜事也不少。君府一早開啟府門,四海錢莊的夥計就拿著個喜帖站在門外,說昨天午夜時分,陸夫人又為韓莊主產下一子,請君堡主與夫人到府中吃糖粥。
君問天吹了一夜的風,著了點涼,凌晨時分才回書房睡下,傭僕進去稟報時,一看,他臉色通紅躺在床上,慌忙喚了華大夫過來。華大夫診過脈,說堡主感冒了,吃一帖藥,出點汗就沒事。
華大大又說孕婦身子弱,惟恐感冒傳染給孕婦,這兩天堡主夫人儘量不要和堡主接觸。
站在院中正準備隨王夫人一同踏進書房的林妹妹,被這話一下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