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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剪掉一支緋紅的花朵,只覺顏色太豔麗了,不合她的口味。
幾個人在花圃裡打弄一番,瑾琀覺得手有些痠軟,正抬起頭來,就看著李德全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綻開一張諂媚的笑臉,道,“稟皇貴妃娘娘,萬歲爺讓娘娘去正院,然後一起去聽震寰大師講佛。”
瑾琀抬眼看了看李德全,真是個小孩子,笑著點點頭,“你去回萬歲爺的話,說本宮馬上過去。”
李德全樂呵呵地笑,應了聲“嗻”,然後拔腿就跑。
震寰禪房。
康熙帶著瑾琀一起進門,梁九功等人都在外邊守著。走進禪房,見震寰正閉著眼睛,盤腿坐在炕上,嘴角不停地蠕動。
待康熙坐下後,瑾琀站在康熙身後,倒了杯茶。好一會兒,震寰才睜開眼睛,點頭行禮,道了聲,“陛下,娘娘。阿彌陀佛!”
康熙微笑著點頭,也對著震寰作揖,隨即看到桌上的佛經,拿起來,笑道,“大師今兒講《金剛經》?”轉頭又看見瑾琀還站著,說道,“過來坐下,佛家講眾生平等,今天就不用那些規矩,如今咱們就當做同是佛祖的弟子。”
“是。”瑾琀應了聲,就挨著康熙的左下方坐下,在心裡鄙視康熙,去你的眾生平等!
聽了康熙的話,震寰搖搖頭,眼睛裡帶著笑意,“陛下,此言差矣。佛曰:人人皆具佛性,人人都有如來。‘眾生平等’一說,乃是對於修佛之人而言,不諳於塵世。比如,上至天子下至平民,其佛性一致,所以在佛家,其修為也是一樣。”
康熙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接過震寰的話道,“世尊法力無邊,普渡眾生,若修來世,與今生何關?倘若萬民身於苦海之中,又如何解救?”
“即是苦,才要修煉,昔日世尊於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卻說世尊,據《金剛經》記載,‘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少受非勞福報,以免業報相還!次第乞已,敷座而坐。’世尊修煉之時,仍是艱苦至極,何況常人乎?”震寰平靜地對著康熙說道,“所謂普渡眾生,實乃世尊之佛法,引領你進入佛門,其修行仍是靠自身,若求世尊普渡,常人依舊是常人,成不了佛。”
瑾琀奇怪地看了震寰一眼,若都是靠自身,那你修這潭柘寺幹什麼用的?皺了皺眉頭,看康熙臉上沒什麼表情,問道,“大師這話,我不甚明白,若是修行乃個人行為,那為何佛祖受於萬人仰仗,在佛家,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您這寺院,那些砍柴做飯的和尚也得伺候您來著?”
震寰看了看瑾琀,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娘娘乃聰慧之人,必是明白這個理,這萬物一體,世間芸芸眾生,其組成結構一樣,但若修行的條件不一樣和個人的方法不一樣,其結果當然不一樣。”頓了頓又道,“況且娘娘也不是相信這個道理麼?”
真真是糊塗了,瑾琀感覺著震寰說的話怎麼相互矛盾,這會還談起哲學思想來了?想了想不明白,就懶得去理他,轉過頭望見康熙則一臉深沉,俊眉微蹙,問道,“那朕之皇女,是天命麼?若是朕執意留之,可行?”
瑾琀一愣,怎麼扯上這個問題了?抬起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小腹,有些緊張地看著震寰,等著他的答案。因為直至現在,她所熟知的歷史還沒有改變。
“陛下多慮了。”震寰看了看康熙,又看了一眼瑾琀,“娘娘應該最是懂得,就如剛才老衲所講,就算是常人,修煉之道不一樣,卻也可熬煉成佛。”
“娘娘何不想想整件事的始末?”隔了半響,震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28章
瑾琀一驚,被震寰清澈的眼神看得更是不自然,呆愣了半響,頓時豁然開朗,笑著答道,“多謝大師指點。”原是她固執了,又鑽了牛角尖。連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都能來到這大清朝,還有什麼不能改變的?
康熙也笑笑,卻是把震寰最後一句話理解成安撫瑾琀了,然後對著瑾琀道,“至此,你就好好養著身子,若還像以前那樣糟蹋自己,就算是她想留下,也煉不成佛咯。”
絞了絞手中的帕子,瑾琀裝作羞澀地低下頭,同時也在心裡微微讚歎,以前是從不信佛之人,而此刻卻有另一種理解,這高僧修煉不是為了來世今生,卻是為了那顆平靜的心,就只一個“道”字,也使人明瞭這做人做事的道理,對於自己的心境更是一片明朗。
想了想,這幾年,怕是被康熙那種威嚴的氣勢嚇著了,也或許是更加了解那屬於帝王多疑的性子,自己怕了,同時懼於歷史這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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