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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從來只和女人及孩子打交道。”
“親愛的阿託斯,”達達尼昂說,“我真佩服你;不過還是我們理虧呀。”
“怎麼,我們理虧!”阿託斯反詰道,“我們呼吸的這空氣屬於誰的?我們遊目騁馳的這大海是屬於誰的?我們躺的這片沙灘是屬於誰的?您的情婦寫來的這封信是屬於誰的?難道統統屬於紅衣主教的嗎?我以名譽作保,這個人自以為世界是他的;你當時站在那兒,結結巴巴,誠惶誠恐,沮喪不堪,似乎巴士底監獄就矗立在眼前,似乎可怕的墨杜薩①就要把你變成石頭。難道做個情種就算搞陰謀活動了嗎?你愛一個被紅衣主教關起來的女人,你又想把這個女人從紅衣主教的手裡救出來;這就是你同紅衣主教閣下玩的一副牌局,這封信就是你的底牌,你為什麼要把底牌亮給你的對手看呢?事情不能這樣幹。讓他猜去吧,那才妙呢!我們已猜到他的底牌了,我們!”——
①希臘神話中的美女,後因觸犯雅典娜,頭髮變成毒蛇,面目變得醜陋無比,誰只要看她一眼,就會變成石頭。後來被英雄珀耳修斯殺死,並割下其頭獻給雅典娜作為飾物。
“確實,”達達尼昂說,“你說的這些話真是語重心長,阿託斯。”
“這樣的話,剛才發生的事就不再提了,讓阿拉米斯再把他表妹的信拿出來,從紅衣主教先生打斷的地方再念下去。”
阿拉米斯從口袋裡掏出信,另三位朋友又湊上前,其他三位僕人重又圍到大肚酒瓶旁喝起酒來。
“你剛才只念了一兩行,”達達尼昂說,“那就從頭開始再念吧。”
“好的,”阿拉米斯說。
親愛的表哥,我相信我將決定去斯特奈,我姐姐已經派人將我們的小侍女送進了那裡的加爾默羅會修道院;那個可憐的女孩認命了,她知道在其他地方生活,她靈魂的得救不能不處於危險之中。然而,倘若我們的家事能像我們希望的那樣得到安排,我相信她一定會甘冒遭地獄之罰,重新回到她所依戀的那些人的身邊,而且她也更知道有人始終想著她。在這期間,她並非太不幸,因為她全身心所希望的就是她意中人的一封信。我清楚,這種精神食糧很難透過鐵柵欄送進去;但不管怎樣,正像我已向您表示過的那樣,親愛的表哥,我並非太笨,我一定會負責這項任務。我姐姐感謝您的美好而永恆的紀念贈品。她曾有過一段巨大的不安,但由於她已將她的辦事員派到修道院以防不測,所以她多少有點放心了。
再見,親愛的表哥,儘可能經常來訊息,也就是說每當您認為可以做到萬無一失,您就來訊息吧。
擁抱您
瑪麗·米松
“啊!我多麼感謝你呀,阿拉米斯?”達達尼昂叫道,“親愛的康斯坦斯!我終於有她的訊息了;她還活著,她安全地在一個修道院裡,她在斯特奈!你知道去斯特奈怎麼走,阿託斯?”
“離邊境幾法裡;只要一解圍,我們就可到那一邊走一趟。”
“不會等多久,應該有希望,”波託斯說,“因為今天早上吊死一個間諜,那傢伙說,拉羅舍爾人已經到吃鞋幫子的地步了。我推想他們吃完鞋幫子就要啃鞋底了,啃完鞋底後我看不出他們剩下多少東西可吃的,除非他們互相人吃人。”
“可憐的傻瓜!”阿託斯一邊說一邊喝乾一杯波爾多高階葡萄酒,這種酒在當時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名氣,但在那時稱得上是高檔名酒,“可憐的傻瓜!看來天主教並非是宗教中最有益處最可愛的宗教嘛!不管怎樣,”他用舌頭舐著上顎吧嗒一下又說,“那些都是正直的人。唉,你在那裡幹什麼呢,阿拉米斯?”阿託斯接著說,“你將那封信揣進口袋啦?”
“是啊,”達達尼昂說,“阿託斯問得對,應該燒掉它;再說,誰知道紅衣主教先生是否有絕技去審問紙灰呢?”
“他也許會有絕技吧,”阿託斯說。
“但你想把那封信怎麼處理呢?”波託斯問。
“到這兒來,格里默,”阿託斯叫道。
格里默服從地站起身。
“為了懲罰你沒有得到允許就說話,我的朋友,你馬上將這張紙吃下去;然後,為了獎賞你為我們效勞,你再喝下這杯葡萄酒;信在這兒,你死勁地嚼吧。”
格里默莞爾一笑,眼睛盯著阿託斯剛剛斟的一杯滿滿的葡萄酒,磨碎了那封信,然後吞下了肚。
“真棒,格里默師傅!”阿託斯說,“現在你喝掉這杯酒,感謝話就免了。”
格里默一聲不響地喝完那杯波爾多葡萄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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